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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第1页）

他松了下手，拉她起来。

&ldo;慢一点儿。&rdo;他嘱咐。

这几日她时常早起会眩晕。

慢慢的、一个骨节儿一个骨节儿的行动，还保不齐会晕到晌午，哪儿搁得住这般猴儿上树似的？

&ldo;又不是没见过雪。&rdo;他抬了抬下巴。

窗子已经开了一扇。

没风，窗帘静静的垂在一边。

自端抽了抽鼻子。

难怪，刚刚梦中，似是闻到了雪的味道。

七点十一分，天色灰灰的。

自端兴奋。

头发尖儿都要跟着翘起来的感觉。

&ldo;这都多少天没下雪了呀？！我能不高兴嘛！我快高兴……那什么了……&rdo;她看到佟铁河冲着她瞪眼睛，回过神来，&ldo;就你，最迷信，都&lso;破五&rso;了，还老要说吉利话儿……&rdo;

佟铁河没出声。

不是他迷信。谁让她，生生死死的……大过年的，没大人们在跟前儿了，说话便没个忌讳‐‐真是，少盯一会儿都不行。

&ldo;快快，我要过去看看，下的大不大？不会是跟面粉似的吧？&rdo;她一连串的句子抛出来，声音清脆的，不像素日里，带着初醒时那份儿低哑。

佟铁河坐在chuáng边，挡住了她。

她冲他眨着眼睛。

&ldo;在这儿看一样。&rdo;佟铁河侧了下身，抽了条披肩给自端围上。

&ldo;看不清。&rdo;自端说。又眨眼。真看不清。外面只是灰蒙蒙的一派。她要看清楚雪花飞舞的样子。

佟铁河从chuáng头柜上给她拿了宽边眼镜来，对着光一照，清洁透明，便给她架在鼻梁上，扳过她的脸，朝着窗口的方向，问：&ldo;这下总看得清了吧？&rdo;

自端立即掀开被子。

铁河挡着。

&ldo;别闹啦。&rdo;自端笑，&ldo;一会儿再停了……&rdo;

她柔声细气的声音，结了一张密密的网，雪花一样在铁河四周簌簌的落下来。

他无奈的往旁边一撤，给她闪出空间来，看着她将一双脚落在地毯上，也不穿拖鞋，踩着地毯便往窗边走；他没拉住她的手腕，只好看着她用近日少有的轻快步子离开，弯腰拿起整齐的摆在chuáng前的皮毛拖鞋。

&ldo;好大的雪！&rdo;自端两只手臂都伸出去。

雪有点儿湿。

落在手心里，沁肤的凉。

许是从夜里便开始下了吧，外面已然满目皆白。

像梦里一样。

&ldo;穿上鞋子。&rdo;铁河站在她身后。

自端挪了一下脚，回头，笑着：&ldo;下大雪哎……真好……&rdo;

嗯。真好。

他轻轻的拥抱她，&ldo;生日快乐，阿端。&rdo;

她回手，摸着他的面颊，粗粗的，砂纸一样，磨着指尖。

她笑，他微微低头，给她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她转过来，亲了他一下。

柔软而gān燥，花瓣一样的唇，沾了点儿雪的气息，清凉。

&ldo;很快乐。&rdo;她说。

漫天飞舞的雪花，像穿着白纱的jg灵……久违了。

她眼睛有点儿cháo润。

&ldo;谢谢你。&rdo;她又说。

佟铁河摸摸她的额头。他清了一下喉咙，伸手将窗子合拢。隔着透明的玻璃，他们欣赏着静静的落雪，以一种特定的节奏前赴后继的汇入洁白之中……流过心头的血液似乎都跟着安静而缓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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