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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坎普尔的第一次失常，很容易就可以知道其诱因‐‐当坎普尔回忆到伯恩和她最后一次作案，伯恩被击毙，而被害者的头颅被以一种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方式展现在她的眼前：这一场景在当时给坎普尔的刺激无疑是十分巨大的‐‐这也很可能是导致坎普尔神经出现问题的主要原因。

因此，当坎普尔在我面前回忆这些的时候，恐怖的场景不觉又在她的脑海中再现‐‐极端的恐惧和惊慌，使她丧失了理智，想要摧毁掉面前的一切事物：而我，自然首当其冲。

当然，梅彭在生活上对她的虐待，也实在称得上是&ldo;功不可没&rdo;。

可第二次呢？

从坎普尔对待梅彭&ldo;棒子威慑&rdo;的反应来看，我第一次离开坎普尔之后，梅彭对她的虐待应该是加剧了‐‐但第二次见面时，坎普尔仍然能先后揭穿我狱警和记者身份的谎言（并给出了令人信服的理由），以及对《多瑙河领航员》里的内容进行修辞上的正确引用：可见她的精神状况实际上并没有变得更糟‐‐一个还能够正常阅读凡尔纳科幻小说的人，总不至于突然之间没有任何理由地崩溃。

理由？

这个理由似乎就在眼前了‐‐我站在澳黎津山山顶的观景台上，大半个自由意志市都尽收眼底：我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南门监狱‐‐不知道从709狱室的铁窗里，是否也可以看到这里呢？

我宁愿相信，坎普尔是因为经常在窗中看到这&ldo;远山&rdo;，才会在那时候无意识地说出&ldo;远山小径&rdo;的。

可惜我现在已经推翻了这个假设‐‐而推理出来的结果，却使得我更加迷惑。

第二章积沸

第一节加班

我特地选择了一个周六来拜访吕根曼&iddot;霍费尔先生‐‐其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至少是我认为）银行家们在工作日里有多繁忙：伊塞尔副局长还没有批下我的长假申请‐‐因此，今天一整天，为了下月底的复活节大游行，我和局里其他的几名不幸探员，临时被抽调到阿迦门农广场，为安东尼交响乐团的那首《复活节之良辰祷告曲》的排演从事现场护卫工作。

这首实际上是直接从海顿的那首名为《惊愕》的交响曲改编过来的曲子，听一次也还好，反复几次就使人感到昏昏欲睡了‐‐如果到了游行时候也是要反复演奏的话，曲名倒不如改为《复活节之船歌》比较妥当。

我一向都讨厌加班‐‐即使这样能拿到数量上颇可观的额外加班费。如果是为有趣的案子倒也还好，可偏偏又是为了这样的无聊事：汉迪克昨天倒是劝我拿一盒氨基比林（作者注：

一种退烧止痛药）去向管这事儿的基尔（kiel）副部长请假：

&ldo;基尔那家伙可是个好说话的人呢！不妨试试也好，难得的周末。&rdo;

汉迪克是这样说的，但我却并没有去‐‐即使我的办公桌抽屉里有一盒现成的匹拉米酮（作者注：pyraidon，氨基比林的商标名，实际上是同一种东西），因为我有一个其他的理由，比躺在家里看那本刚买的《欧黄鼠发饰》（作者注：菲拉赫先生写的德国施瓦本地区系列侦探小说中的一本‐‐不过，真正的出版时间好像是1999年：文泽尔在1992年就买到这本书，自然是我的杜撰）要重要些：

实际上，吕根曼先生的别墅离这里并不远‐‐法夫尼尔街，从阿迦门农广场公车站乘路专线车，十五分钟就能到。

自由意志市交通区划图（局部）&ldo;喂喂，奥鲁。这里不是很无聊么？&rdo;

和我同样&ldo;不幸&rdo;的奥鲁，正坐在旁边一个形状古怪的广场木雕上，看着一本当期的《磨刀石》杂志‐‐那大概是他刚刚从街角的便利店买的。我打断了他的全神贯注，递上一支。

&ldo;怎么？?你又想去哪里找点乐子？我倒不介意等下帮你在基尔那家伙面前圆谎‐‐如果他还来巡班的话。&rdo;，奥鲁接过烟，掏出火来给自己点上。

&ldo;?少来了。老规矩，下周二的鱼生我请。不用等我回来了。&rdo;

&ldo;那谢谢了?慢走。&rdo;，奥鲁将目光移回杂志，漫不经心地冲我摆摆手。

第二节阻挠

&ldo;对不起，请问您有什么事情？&rdo;

&ldo;我是十一局的探员，找吕根曼先生。&rdo;，我亮出了我的警官证。

&ldo;哦，那您事先有预约么？&rdo;

&ldo;?没有。&rdo;

&ldo;很抱歉。即使是警务人员，如果没有什么明确的理由，之前又没有预约，是不能和主人见面的。实在很抱歉。&rdo;

法夫尼尔街9号，吕根曼&iddot;霍费尔家别墅，2月29日。

我之前甚至并没有打个电话向吕根曼先生预约会面，这样唐突的造访，即使遭到拒绝也并不是太奇怪。

不过，至于&ldo;明确的理由&rdo;，我倒是不缺少‐‐如果能通过这位尽职的别墅守卫和吕根曼先生取得联系，那么，我想，至少取得会见资格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ldo;哦，事情是这样的。由我们组跟进的，伊丽泽的那个案子有了些新的进展，所以?&rdo;

&ldo;不好意思！请您马上离开，谢谢。&rdo;

这位年轻守卫的态度忽而生硬起来‐‐这显然和我提到伊丽泽的案子有关。

我又留心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守卫：他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但是体格却很健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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