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成了我爸爸·第二章o年月日虽然这句话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还是一下子跳了起来,语无伦次地叫道:“啊?……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妈妈,你、你、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妈妈的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妈妈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可是……他是我同学呀,你们年龄相差那么多,让我以后怎么……怎么见面啊……让我跟一个同学叫爸爸,羞也羞死了,我也没脸去上学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彷佛一只困在笼中的袋鼠,焦躁不安地原地乱转。
其实在我内心深处,震惊固然有,但更多的成分却是在演戏。
妈妈的表情依然平静如水,甚至还依然保持着那个优雅的坐姿。
我气急败坏的样子显然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太了解妈妈的性格了,她这种表面上的平静,恰恰说明她心里已经下定了不可动摇的决心。
待我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妈妈轻轻拍了拍床沿,示意我坐下,说道:“旭刚,妈妈知道你一时还无法接受,也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可是,事情确实就是这个样子。你是我儿子,这件事情你无法回避,就算你再不能接受,它也已经生了。所以,你只能面对…………离婚,是我自己的选择,为此我也曾经反复考虑了很久。你恨也好,怨也好,妈妈都不会怪你。只是,希望你也能站在妈妈的角度考虑一下,妈妈也有自己的苦衷……”
妈妈和缓的语气让我不得不平静下来。
沉默了片刻,我试探着问道:“妈妈,你……你跟那个梁志龙,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是不是那次爬山回来以后的事?”
妈妈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次爬山回来以后。”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心中一喜,趁热打铁继续问道:“是不是因为那次他背你下山的时候,有了身体上的接触,于是他就对你起了歪心,回来以后就开始找机会接近你、纠缠你?”
不知道是我的话引起了妈妈的反感,还是勾起了她的某些回忆,妈妈秀美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有些出神,却没有说话。
我大声说道:“妈妈,如果是他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妈妈打断了我的话:“你瞎说些什么呀!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妈妈和他是自由恋爱,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不要瞎说。”
妈妈这话大大伤害了我的自尊,我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谁是小孩子了?
什么叫不懂不要瞎说?那梁志龙是我的同班同学,你却要跟他结婚了!他就不算小孩子吗?!”
妈妈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歉意地笑笑,抓起我的手,拉我紧挨着她坐下:“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是妈妈说错了,跟你道歉。我家旭刚现在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是一个男子汉了,这总该行了吧?”
听着妈妈温软的话语,不知怎么的,我立刻就消气了。
眼珠一转,立刻又摆出一副撒娇耍赖的神态:“不生气也行。不过,妈妈要告诉我,你跟梁志龙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你刚才都说了,我是你儿子,我必须面对。既然是这样,我就有知情权,对吧?!”
妈妈没料到我有这一手,不由一愣,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件事,妈妈以后再慢慢跟你说……”
我坚持道:“不行,我现在就要知道!”
妈妈一皱眉,面露不悦:“先不谈这个了!有些事,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我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说什么,气氛一时间又尴尬起来。
我眼珠一转,又换了一个话题:“妈妈,你有了外遇,爸爸他知道吗?”
妈妈长吁了一口气:“他应该不知道吧……过几天他出差回来了,我会跟他摊牌的……”
我继续小心地试探:“……可是,爸爸肯定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妈妈冷冷地说道:“他不同意有什么用?!心不在一块了,再凑合下去只能是互相伤害!”
“……难道,就只有离婚这一条路可以走吗?或许,你们只是缺少沟通……爸爸是有很多缺点,可毕竟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我觉得,妈妈应该再给爸爸一次机会……”
妈妈一下提高了声调:“这些年我给他的机会还少吗?!一个男人,工作上混吃等死不求进取,生意上夸夸其谈百无一能,生活上也承担不起一个丈夫的责任!轻浮,浅薄,自私,懒惰,空长了一副好外表,这样的男人,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妈妈越说越激动:“……这些年为了这个家,我一个女人风里来雨里去,天大的难处我一个人扛着,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而他王卫园在干什么?!他在打牌!在钓鱼!在侃大山在吹牛逼!……我在外边受了委屈,回到家连句暖心的话都没有,却还要给他洗衣服、做饭、做家务!我心里的苦跟谁去说?这种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妈妈说到这里,胸脯起伏,眼里已经泛起了泪光。
我不敢再说什么了。
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爸爸作为一个男人,混到了这一步,确实是衰到家了。
妈妈拭去眼泪,站起身来:“今天就到这吧。我的话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早点睡吧。”
说完开门走了出去,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床边呆……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却始终难以入睡……看来,妈妈是铁了心要离婚了……爸爸呀爸爸,你可是真够衰的,这些年你是怎么混的呀……这么漂亮能干的老婆,你却不懂得珍惜,以至于她竟然跟儿子的同学好上了,还怀上了他的孩子…………看来,一切真的是无法挽回了…………梁志龙…………一个十六岁的中学生,你是怎么把妈妈这样一个精明能干的美妇人搞到手的?…………从爬山时第一次见面到如今,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妈妈就对你如漆似胶,难舍难离,你到底对我妈妈用了哪些手段啊?…………我从手机相册里找出了那次爬山时的一些照片,一边一张张地翻阅,一边在心里暗暗计算着时间,希望能够整理出一条清晰的线索:那次爬山是在四月十三号,星期六,是妈妈和梁志龙初次相遇。
妈妈扭伤了脚,在家静养了一个多星期。
这期间梁志龙和他妈妈陈丽冬买了水果来探望过一次。
后来丽冬阿姨又独自来过两次,都是顺路过来看看,梁志龙并没有随行。
这些我都知道。
按常理说,这时候他俩的关系还是正常的。
先是因为在我家,梁志龙没有机会,再说,就算妈妈对他有好感,感情也不可能展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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