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番劳累加上外伤失血,花忆蝶当夜便发起了高烧。
高卓无声一叹,见兰儿过来轮班,便吩咐两句,自去为花忆蝶到底舱去看药是否煎好。刚走出舱廊,一股恶臭便迎面而来,他还没来得及作呃,申金吾便出现在面前:
“末将申文豹见过高大人。”
“呃——申将军你好。”
“……”
高卓见这位战场上直面鲜血犹不改色的申金吾今天像是换了个人。忸怩着想说什么却始终不开口,顿时好奇心起:
“那个。请问申将军有事?”
“我,不是。我们羽林军全体弟兄得知花秀女卧床,便来问候一声。花秀女对宋羽牌有活命之恩,羽林男儿个个铭记在心,如今唯有祈愿长生大神赐福,祝花秀女早日康复。”
“哦,目前没什么大碍,谢谢你们。”
“……”
“咦?申将军还有事么?”
……
海州所属海域宽广,接下来的几日,天启的花贡船队再未遇到过一个海贼,或是一只海兽,偶有一两回的骤雨骇浪,凭着成船监的老道经验,也都一一化解,无惊亦无险。
眺师运尽目力,整天东张西望,别说是迎接花贡的海州礼仗舰船,连半片帆布的影子也未见到过。
申金吾与成海监分别暴跳了一回,最终冷静了些后,坐下来商议,结论是现在仍不清楚海州方面究竟与这次的海贼袭船之战有几分关系。为保余下的航程顺风顺水,花贡船队干脆不生狼烟,不放信鸽,不去惊动海州水军,避免横生枝节。
又过了几日,船队由海入衍河口,来到东州。选秀使高卓铁了心地不见任何当地官员,余下申金吾、凤执宫、成船监等三人,由副秀使庞公公率领,宣布定锚、登岸后便立即受到东州的热烈欢迎,至于连同后面随之而来的盛宴,自是不在话下。
再过几日,船队通过东州水路,进入宸州地界。
……
是夜,平稳而安静,波涛如同母亲的摇篮般轻轻起伏,花贡船队如同三只小蚁,在深墨色的云端里缓缓飘行。
花忆蝶的病情不见好转,晚上更是迷迷糊糊说起了胡话:
“我不是花忆蝶,我不是……”
“兰儿,兰儿,我想喝水……”
门轻轻推开,高卓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放在桌上。
兰竹两婢起先昼夜不休地在花忆蝶榻前忙碌,终于是撑不住,改为大家轮流看护,今天本该是风霖主仆两人过来。
但风霖毕竟是千金小姐,年轻贪睡,看来这个照顾病人的夜班,怕是要落到自己的头上了。
高卓打了个呵欠,却并不着恼。他来到床前,想伸手试试她额头温度可降了些,这时花忆蝶又开口:
“娘,我不要嫁人,不要嫁……”
听到她最后说的一句话。高卓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打了把手巾敷在她头上,热与冷的刺激让她下意识地全身一颤:
“冷,好冷……”
他端详着她:
果然是个不世出的美人胎子。我见忧怜。
只不过,美好的面容此刻写满了苍白与憔悴。
她于这一路上。爬桅杆规劝风霖,舱房御寇、海战抗贼,二度救了自己,更是带伤在手术台上,抢救了羽牌官宋少光……
小小的身体,为什么会蕴藏着这样巨大的能量?
奇女子啊。若在前世,也一定会是个了不起的巾帼。
但是现在,等待着她的。只有萧瑟宫墙数落花,寂寞广庭听月声的命运。
他爱怜地看着她,不像男女之间情爱的注视,倒更像母亲看着女儿,姐姐看着妹妹。
“格格……”
她冷得开始牙齿打战,虽然盖有薄被,身体仍不自觉地蜷成一团,像一只柔弱无助的小兽。
让人禁不住想抱起抚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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