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文二小姐这样体贴,自己若无回应也太不知趣些,再说,心里也实在想知道,何以见得他有自己?
&ldo;这话怎么说?&rdo;
&ldo;早起秋师傅出门时,我在楼上看见他了,他在院外游廊里没看见我,因他整个人是对着湛景楼方向的,一直看着,眼睛移也不曾移开一下,直站了近半个时辰,后来人多起来,来来往往的,他才匆匆走了。&rdo;
珍娘立刻用手捂住了脸。
干净清爽的布巾,好像那个人的手,温柔而细心,将泪水吸干了,又软软地贴在脸上,安慰着她的心。
你为什么走?为什么一句话也不留下就走?!
苏儿沉默地看着珍娘,此时对她只有同情了。
毕竟自己没得到秋子固,她齐珍娘呢?看看要成了的事,也黄了。
文亦童估算着,自己妹妹差不多也该将事情说完了,便掐准了点上来,果然在外头就听不到屋里有声音,静悄悄的好像没人似的。
&ldo;做什么呢?&rdo;文亦童算准珍娘必在屋里,便有意加重脚步,笑着打起珠帘:&ldo;天快大亮了,是不是收拾一下该出门了?&rdo;
珍娘背向坐着,听见他的声音便站了起来:&ldo;我该回去了,多谢文二小姐提点,多谢文大掌柜款待。&rdo;
文亦童忙拦住她:&ldo;怎么就走?外头车马我都预备下了,反正你也要出城,不如一起走,大家也有个照应不是?&rdo;
珍娘勉强一笑,文亦童这才看出她眼底的伤痛,由不得脸上的笑也僵了。
&ldo;我不去了,你们替我多拜拜,上覆菩萨陪个不是吧!&rdo;
说着便走,文亦童却比她更快,修长的手臂向外和伸,拦住了她:&ldo;心里不快,出去散散许就好了呢?独自在家里,只会愈闷愈坏。&rdo;
珍娘垂首不语,明显感觉得出,手臂上的力量,是用上了真正的男人力气,压得沉甸甸的。
可她还是不想去。
&ldo;谁说我会闷坏?&rdo;珍娘强挤出个笑容来:&ldo;忙了几天,大家都出去了,我正好躲个清净。&rdo;说着又要抬脚。
让她意外的是,这一回,文亦童却松了手。
&ldo;哦,&rdo;文亦童摇着牙扇:&ldo;看起来齐掌柜的也不过普通女子,为个男人,便如此要死不活的起来。&rdo;
珍娘眸光蓦地一深,本已走到门口了,这时却猛得回头,黛眉一紧,冰冷双眸中骤然迸出绝对的寒意:&ldo;文掌柜的,这话什么意思?&rdo;
文亦童将扇子摇得呼啦啦腾起一阵风来:&ldo;齐掌柜这么冰雪聪明,难道听不出来?秋师傅不过临时有事出趟远门,大老爷们这不是常事?别说姑娘现在还跟他没什么,就真有了什么,一大家子难道走个爷们就没人料理了?这要传了出去,真要笑掉满淞州人的大牙了!&rdo;
明知他是有意在激自己,可珍娘还是瞬间就怒了!
&ldo;文掌柜的说得好!不就是出城进香么?走一趟也累不死!再说我家里那几个,尤其是妞儿也正盼着呢!一起走吧!&rdo;
文亦童大喜,手里的扇子顿时停在了半空中:&ldo;说定了?我家车马就在后门,等你们来了就走!&rdo;
珍娘冷冷哼了一声:&ldo;你们先走,我们追得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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