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固没应声。
老爷子一下爆笑开来:&ldo;真真是人家的事与咱们何干?小丫头反替别人急眼了?&rdo;
浮萍被说破心思,一下脸涨得紫红,好在秋子固是常不放别人在眼里心里的,倒没耻笑她的意思,反认真地对老爷子道:&ldo;船家何必争执?别为我一个伤了和气。&rdo;
老爷子心说街市上的传言果然是真的,秋子固不通世情,本事手艺极大,人也长得出色,却是个呆子。
于是反过来安慰他:&ldo;我们爷孙是这样吵惯了的,不然水路上寂寞,怎么打发时间呢?你叫我老鲁头吧,船家船家的,听着生分!咱们还得走几天呢!&rdo;
正文第238章回去一趟
于是秋子固就跟了老鲁头的船,才走出不远,水路上便拥堵起来,外头要接贵客们的精致轻舟细艇划了过来,似老鲁头这样的,只好靠边让人家先行。
好在老人家不急,正好没吃早饭,这时便叫浮萍:&ldo;点小炉子来,温酒!&rdo;
秋子固听个酒字,有些意外。
老鲁头看在眼里,笑道:&ldo;怎么?怕我醉了不会划船么?秋师傅您放心,这路上我来回了一辈子,闭着眼也摸得到呢!&rdo;
秋子固勉强笑了一下:&ldo;老人家大老远的,到顺天府做什么?这一路可够远的。&rdo;
老鲁头先没答,待炉上的酒热起来,眯了一口,方才笑嘻嘻地回道:&ldo;我那大儿子,早早离了水路,在那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铺子,我从这里贩些杭货过去,回来时再带些那边的特产,一来一回的,也有不少赚头呢!&rdo;
秋子固点头:&ldo;有理。不过您看着年事已高,这种事怎么不让儿子来?&rdo;
浮萍上来送菜,听见就笑了:&ldo;家里人多呢!其实爷爷早可以歇息着养老,不过老人家就是坐不住,非得自己来,说上了岸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还是在水上觉得安生!&rdo;
秋子固还是点头:&ldo;倒也是。好比我,在外头也觉得左右不是,一进厨房倒什么毛病也没有了。&rdo;
话是习惯这样说出口的,可指尖上骤然而至的一阵疼,让他的声音陡然轻了下去。
好在老鲁头忙着吃菜,也没觉也异样,秋子固忙打开自己包裹,取出一方精致食盒,打开来请老鲁头品尝。
老鲁头睁大了眼,忙叫自己孙女:&ldo;别忙了快过来!秋师傅的手艺可是咱一辈子也吃不到的!每每你路过隆平居不是说,哪一日自己能进去吃一回就好了?老天有眼呢,这不给咱们送机会来了?&ldo;
秋子固只是淡淡的笑,不接话。
浮萍天生自然不见外,爷爷叫吃,当真就夹了一只卤虾放进嘴里,才挨上舌头就竖起拇指来,过后咽下去,大惊失色地对老鲁头道:&ldo;鲜掉眉毛了!&rdo;
老鲁头哈哈大笑:&ldo;可不能掉,掉了找不到婆家了!&rdo;
浮萍啐一口立刻走开:&ldo;爷爷今儿真个倚老卖老起来!&rdo;可转身之际,眼角余光情不自禁瞥了秋子固一下。
秋子固只让老鲁头:&ldo;各色都试试吧。&rdo;呆子果然以为人家眼里只有吃食呢!
老鲁头在心里笑,筷子便雨点儿似的下去,不一会儿,酒也干了,食盒里的四样路菜,也光了大半。
此了这时,老鲁头的话也愈发稠了:&ldo;秋师傅,才说到哪儿了?哦对,怎么带忒样大一只包裹?您跑那么远的地儿,隆平居还开不开门了?&ldo;
秋子固静了一下,然后方答:&ldo;家里有事,我回去一趟。&ldo;
并没提到隆平居一个字。
老鲁头一辈子水上来回,什么样人没见过?眼色是有的,却不知是因酒大了胆子恣意起来,还是因秋子固态度淡漠越发有了兴趣,这时不但没收口,反追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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