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走后,邬永琢把不知从哪里扣出来的棉花塞进那半截袜子,塞的鼓鼓囊囊。
他只是想过的舒服一点,好受一点。
看呆了乘歌。
“你不要总去挠的话,根本不会磨的这么严重的。”
邬永琢不理他,慢慢走到书案前。案上摆着他的画作,昨日他临摹了一半的鸟才初具雏形,今日他已经不想再画,胡乱打个叉,揉成一团,连原作也一并拿起来丢到地上。
乘歌默默给他捡起卷好,放妥。
小坐片刻后,邬永琢托着腮把案上几本书挑过来捡过去,翻过去覆过来,还特意把白珩看的书拿过来取走了书签,暗戳戳的“报复”他。
“去买些陶泥回来。”
他忽然想玩泥巴。
乘歌乐意之至,出去了,可以晚点回来不说,玩泥巴总比他写写画画好,又要给他洗笔摆纸,又要给他研磨调色。
“带一盒胡记的枣花酥,快些回来。”
“知道了。”
又是无所事事的一日,好几次邬永琢发着呆,一只手在嘴边,轻轻咬着指甲,另一只手摸到脚边了,又猛然想起白珩的话,已经觉得疼了,只得摸两下便悻悻的缩回手。
其实,白珩不罚他时,日子还是好过的。
夜里,白珩喝的醉醺醺的才回来,柳衔礼扶着他进屋坐下。
邬永琢没有主动上前搀扶,闻着白珩一身酒气,他反而避开似的往旁边走,去倒了杯茶。
倒了茶也是他自己先喝了一杯才想起来给白珩倒一杯。
白珩摆摆手,柳衔礼是有点犹豫,不过虽心存疑虑也还是退了出去。
恰好邬永琢端着茶杯过来,站到白珩身侧。
“我今天……我今天碰都没有碰指甲。”
为打破沉默,他主动开了口,像孩子求表扬的语气说:
“嗯,很乖。”
白珩回应的很敷衍,他也不在乎,他本来也是没话找话,不期望什么。
“枣花酥你吃吗?胡记的,很好吃。”
他继续没话找话,白珩原是不想吃的,但见他已经拿起一枚也就点头嗯了一声。
一口下去,甜是甜的,落一地的渣。
“我扶你去榻上歇息吧,都这么晚了。”
静谧的夜,铁链在地上拖的很响。
他跪在白珩身旁伺候白珩躺下,给白珩解开腰间革带、衣裳系带,白珩一直看着他,他呢,一直看着自己的手,眼神放空。
“你怎么喝这么醉。”
其实他一点也不关心这个问题。
“醉?我只是伤口有点疼。”
邬永琢愣了愣,正好好脱下他的外衣,渗血的伤口上映入眼帘,他下意识偷瞄了一眼自己手心的疤痕。
难得他心底泛起内疚的漩涡。
白珩忽然抓住他手腕,他一怔,下一秒手就被白珩放在了伤口上。
奇怪的触感。
他抬头,见白珩闭着眼,又低头看看手,他不好快速抽回,慢悠悠放松掌心,挪开,俯身下去给白珩吹了吹。
凉风习习。
他自己嘴唇上还有一道小口子呢,微微肿着的唇瓣格外红。
“歇着吧。”
“脚镣……”
是有些破坏气氛,显得他前面种种都是“有所图谋”了。
“我伺候你洗脚。”
邬永琢赶紧找补了一句。
“不用你伺候。”
白珩坐起来解开了他的脚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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