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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峰岸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非常严肃地看着原田。

&ldo;实话说吧。&rdo;原田想了想开口了，&ldo;父亲有几个奇妙的好友，加上父亲一共四人。武川惠吉就是其中的一个，最先死的就是他，其次是北海道的北条正夫……&rdo;

&ldo;再次就是在大阪的关根广一，最后才是父亲。&rdo;

&ldo;怎么沉默了。&rdo;

峰岸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ldo;老实地听着。我仍决心自己复仇，但既然你已知道了，也没有瞒着的必要。可究竟父亲旧友们的死与这一事件有无联系，我还不太清楚，所以……&rdo;

原田把酒倒进了自己的杯子。

&ldo;有联系吗？&rdo;

&ldo;有。&rdo;

原田解释说。

峰岸注视着原田。青年医生那种精悍的感觉不在了。昔日豁达的风采，如今已被忧闷的外表中潜藏着的凶残代替了。

&ldo;我想，大概武川惠吉所说的&lso;塔伊沙&rso;，就是这一件事的关键吧？&rdo;

原田终于说明了。

&ldo;塔伊沙？……&rdo;

峰岸将视线移到了空中，久久地沉默着。

&ldo;也许，&lso;塔伊沙&rso;不是人名而是军阶吧？在特尼安或在科罗拉多发生过什么事情，而到了三十年后的今日，发展成为一件有美军参与的连续杀人案。若要调查，则必须弄清北海道的北条、大阪的关根也是否曾在一起在特尼安或科罗拉多呆过。可是……&rdo;

&ldo;可是什么？&rdo;

峰岸打断原田的话，面部表情显得阴暗。

&ldo;那个武川惠吉可能是在中央医疗中心被杀的。&rdo;

&ldo;噢！&rdo;

&ldo;……&rdo;

原田叙述了他所了解的情况。

&ldo;我认为，仅就你说的情况分析，院长也许就是武川所惧怕的那个大佐。要是这样，院长大概也在特尼安服过役。虽然不清楚三十年前在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但无论怎样讲，这都是一个很复杂的案件，明知将要被杀啊，却不敢寻求警方的庇护而准备悄悄潜逃‐‐你父亲的行动正说明了这一点。&rdo;

峰岸推测道。

&ldo;这点我也懂，但实在无法想象武川是在医院被杀的……院长岛中常平是医学界的权威，又是我的老师，他不可能是杀人犯，武川也决不是在医院被杀的。咦，武川不是有主治医生吗？病情的突然变化，主治医生值得怀疑。&rdo;

&ldo;在医院被杀是很有可能的，你父亲不是在听了武川说&lso;大佐&rso;之后，才飞到北海道去的吗？&lso;大佐&rso;就是这一事件的起因。就是说，武川因车祸住进中央医疗中心，手术后虽然恢复很快，可记忆有损伤。院长进行了仔细的诊断，认为可能是脑器质伤害，于是用麻释分析以唤醒记忆，就在此期间得知武川是三十多年前，在同一战场上那四个人中的一个……&rdo;

峰岸暂时中断了讲话，注视着原田。

&ldo;……&rdo;

&ldo;同样，武川方面也可以这么认为：武川从院长的容貌中也看到了三十多年前大佐的幻影，但因年代久远而不敢确认了，所以他想换医院。也许，大佐在什么地方有某种特征。&rdo;

&ldo;也就是说，大佐，武川都回忆起了三十年前的恶梦。&rdo;

原田&ldo;砰&rdo;地一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

&ldo;难道不正是这样吗？恶梦复生了，这个恶梦引出了杀人魔鬼……&rdo;

&ldo;……&rdo;

&ldo;如今只能拜托你了。&rdo;

峰岸将双手紧紧地合在一起。

&ldo;为什么？&rdo;

&ldo;武川的尸骨已化成了灰烬，无法找出被杀害的证据，即便是查阅病历也丝毫没有作用，对手不会愚蠢到如此地步。就算我们从正面着手调查，也不会看出破绽。岛中不曾经是你的老师吗？你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搜集到证据就行，给我们找个突破口。&rdo;

&ldo;试试吧。&rdo;

&ldo;要绝对地隐蔽。他若知道我们搜查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就大事不妙了。&rdo;

&ldo;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rdo;

&ldo;你难道还不知道其中的微妙之处，此事牵涉美军，倘若岛中教授知道了……&rdo;

&ldo;会向警视厅施加压力？&rdo;

&ldo;正是如此，倘若牵涉美军，这事百分之百要流产，所以必须施加压力之前，揭露事件全貌。&rdo;

此刻，峰岸的目光显得犀利，炯异。

庭院中，秋虫啾鸣，声音是那样出奇地清脆、高亢。

4库拉西布兰克

已是八月二十五日，事件发生后一周了。

峰岸五郞显得焦虑不安。张贴了几千张启事，却不见任何地方传来有关野麦凉子的消息；关于驻日美军方面也没取得任何联系；从练马场跟踪的刑事也令人扫兴地归来；原田方面的联系完全中断，每天打电话他都不在。一切都处于休克状态。

例行的搜查某种程度上仍在进行。去北海道和大阪府的人员报告，北条正夫和关根广一很可能是有预谋地被杀害，并如推测的那样，据两名死者的家属讲，他们都应征去过特尼安并进过科罗拉多战俘收容所，这是目前的唯一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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