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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他坐在主人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转了一下，让他的背对着门。然后他把那鼓鼓的米色信封从口袋里拿出来，很快地翻了一下。他一眼就看到，所有钞票都是连号的，而且是直接从财政部出来的。他把钱放回信封，再把信封放回口袋。接着，把迪兹给他的那张纸条从口袋里抽出来。

他口袋里的钱，就是前一天晚上范霍恩保险箱里失窃的现金。

从迪兹开始说起这件窃案的那一刻起，埃勒里就毫不怀疑会有这样的发现，他只是要找到证明而已。

现在，有另一件事要处理了。

&ldo;你可以进来了，霍华德。&rdo;埃勒里说。

霍华德走进来，还眨着眼睛。

&ldo;关上门好吗?&rdo;他默默地服从，他穿着睡衣，也披着外套，赤脚上穿着鹿皮似的拖鞋，&ldo;你知道吗，霍华德，你在这方面实在不怎么样。你听到多少?&rdo;

&ldo;全部。&rdo;

&ldo;而你等着我去吃饭回来，看看我会怎么做?&rdo;

霍华德在他父亲的皮椅边缘坐下，他的大手抓着膝盖：&ldo;埃勒里……&rdo;

&ldo;省下那些无谓的解释吧，霍华德，你昨天晚上从你爸爸的保险箱里偷走了这些钱，而这些钱现在在我的口袋里，霍华德，&rdo;埃勒里身体向前倾，&ldo;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把我逼到什么样的处境?&rdo;

&ldo;埃勒里，我太慌乱了，&rdo;埃勒里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ldo;我没有这么多钱，但是我一定要想办法得到……&rdo;

&ldo;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是从你爸爸的保险箱里拿的?&rdo;

&ldo;我不想让莎丽知道。&rdo;

&ldo;哦，莎丽不知道。&rdo;

&ldo;不知道，我不能在湖边告诉你，或者在路上，因为她一直都在场。&rdo;

&ldo;你可以在下午或晚上来告诉我啊?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客房里?&rdo;

&ldo;我不想打扰你工作，&rdo;霍华德猛一抬头，&ldo;不，那不是真的原因。其实，我是害怕!&rdo;

&ldo;害怕第二天我会反悔?&rdo;

&ldo;不只这样……埃勒里。这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而且对象是我老爸……&rdo;霍华德迟缓地站起来，&ldo;这钱是一定要付的。我不期望你相信我，但这真的不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是为了莎丽。我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懦弱。我可以在今晚就告诉爸爸‐‐现在就告诉他‐‐男人对男人‐‐我可以告诉他，要他和莎丽离婚，然后我要和她结婚，如果他打我，我会自己站起来，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rdo;

‐‐这点我相信，你甚至会因为这样做而感到快乐。

&ldo;但是这个事件中需要被保护的，是爸爸，不能让他看到那些信，他会受不了的。他可以忍受被偷了区区两万五千块钱‐‐他有好几百万呢‐‐但是他受不了那些信，埃勒里。如果我可以找出一个理由，一个假的理由，告诉他我需要这么多的现金，我当然会向他开口要。但是我一定要有站得住脚的理由‐‐他不是这么容易被骗的‐‐但是我想不出站得住脚的理由。所以，只好直接从保险箱拿了。&rdo;

&ldo;假设，现在被查出钱是你偷的，怎么办呢?&rdo;

&ldo;我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过他没有理由知道是我做的。&rdo;

&ldo;他已经知道，是你或是莎丽。&rdo;

霍华德显出很沮丧的样子，他生气地说：&ldo;都怪我太笨了，我要想想办法才行。&rdo;

‐‐可怜的霍华德。

&ldo;埃勒里，我把你拖进这浑水，真是对不起，把钱给我，明天我自己到霍利斯饭店去。你可以留下来，或者离开，看你认为怎样最好，我不会再把你拖下水了。&rdo;

他走向桌子，伸出手。

但是埃勒里说：&ldo;你还有什么事情没让我知道，霍华德?&rdo;

&ldo;没有了，没别的了。&rdo;

&ldo;六月的那次盗窃呢，霍华德?&rdo;

&ldo;不是我干的!&rdo;

埃勒里抬头望着他，许久。

霍华德对望着他。

&ldo;那是谁干的，霍华德?&rdo;

&ldo;我怎么知道?哪个小偷或别的什么人。这件事爸爸猜错了，那是外人干的，埃勒里。整件事是意外，那小偷把珠宝拿出来，然后发现盒子原来也有价值。埃勒里，把那该死的信封给我，别再管这件事了!&rdo;

埃勒里叹了一口气：&ldo;回去睡吧，霍华德，我要继续查下去。&rdo;

埃勒里拖着脚步走回客房。他累了，口袋里的信封也显得好重。

他穿过北边的门廊，绕过游泳池。

我想要跳下去淹死都不行，他想，他们会在我身上找到那些钱。

接着他重重地撞到花园里的那张石椅上。

突然一阵剧痛，不完全是膝盖的痛。

石椅!

昨天晚上他看到的老妇人就坐在这张椅子上。

他完全忘了这位老妇人。

‐‐

【注】祖拉肖&iddot;阿尔杰：美国通俗作家，其小说多是穷孩子刻苦努力、发财致富。

【注】犹大：耶稣的门徒，出卖耶稣者。

【注】布朗库西：罗马尼亚现代雕塑家;阿尔西品科：雕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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