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季清夏哑着嗓子叫人。
沈大夫仔细看了看她。
“奇了……竟真能在今夜醒过来。”沈大夫一边说一边将三指搭在季清夏腕上,细细诊治。
许久,她放下了手,感叹:“年轻就是好啊,这么重的刑伤,内脏却没怎么受损,只是到底伤了元气,要好好将养一两个月才好。”
“一两个月?!”季清夏微微睁大了眼睛。
沈大夫笑骂:“你还嫌时间长不成?能捡回一条小命就已经算是老天眷顾了。”
眼看着陈笙听到这句话又白了脸色,季清夏赶紧开口:“……您老说多久就多久,可别再说这样的话吓我。”
“我看你是不知道害怕。”沈大夫说完才看到季清夏对她使眼色,转头看看陈笙,沈大夫明白过来季清夏是怕陈笙担心。
……这两个孩子,倒真是情深义重。
“……行,不吓你们小两口。”沈大夫无奈道:“但这伤是要好好养的,刑伤本就难愈,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留下病根,到时再想恢复可就难了。我刚才写了些护理需要注意的事项,放在了后院书房桌上,陈笙啊……”
陈笙立刻会意:“我这就去取!”
他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季清夏看着不免心疼。
“……您老有什么事,说就是了……何必折腾小笙。”
“就你机灵。”沈大夫也不在意自己被戳穿,而是严肃了神情:“清夏,我问你,陈笙到底是何身世?”
他叫陈昭莲
“沈大夫为何要问这件事?”
“你只管答我。”
季清夏微微摇头:“事关夫郎,就算是您……我也得衡量一二。”
两人对峙片刻,到底是沈大夫败下阵来。
“……你啊,看着温和,却是一副倔性子。罢了……我只是看着这孩子与一位故人面容相近。”
“小笙是孤儿。”
“孤儿?他自小便是季家村人吗?”
“是。”
沈大夫不由得摇头:“那大概是巧合吧。”
季清夏见沈大夫不再提及此事,稍稍放下心来。
“那位故人是沈老的朋友吗?”
“朋友……”沈大夫失笑:“我如何敢……”
季清夏眉头微皱。
沈大夫据说来自京都,在京都很有几分名气……有此医术,又自京都而来,能让她话语间如此恭敬t的……
季清夏不敢再想。
那样的人物,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沾染的。
于是转了话题:“我只是好奇,先前总听沈小姐说您在渠州府周围四处游历,似乎是在寻一位老友。”
沈大夫长叹一声:“确是如此。”
“我那老友当年不辞而别……我只能到她的故乡来寻。可偌大个渠州府……想要找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又谈何容易。对了……我记得当年她曾提过于渠州府季家村有一处祖宅,清夏你来自桐县季家村,可知晓一位名为陈昭莲的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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