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帐外便可。”
“是!大人!”
传令兵走后,季清夏出帐取了那书信随意拆开,没看几眼便停住了脚步。
崔兰枝好奇:“怎么?”
季清夏瞪了崔兰枝一眼。
“就说你乌鸦嘴。”
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信递给她看。
“崔大小姐,真是借您吉言。”
信上写着:命灾民营统领季清夏暂领监察史一职,赴荣县整治疫灾,并查清疫病始末。
落款除了秦知府的印信,还有钦差印信……这差使显然已成定局。
崔兰枝指了指那钦差印信:“赈灾大军什么时候到的?”
“……没到。”
“那这印信……”
“别问我,我也一头雾水。”
崔兰枝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目光:“小民恭送监察史大人。”
“呵呵,崔小姐,在下正需要一个熟悉荣县情况之人。”
“哪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
“在下不才,会些医术,倒是有信心保得崔小姐平安抵达荣县。”
“……做个人吧季清夏。”
秦知府既然已经下令,季清夏便不得不启程前往荣县。她担心自己和崔兰枝会传染其他人,只能亲自驾车,与崔兰枝同辆马车出发,陈笙和林曼是一定要跟着两人的,还有在营中无所事事的云潇,加上秦知府派来的兵士和由沈大夫带队的军医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荣县。
灾民营秩序尚可维持,召回了张副统领代管,又由张仲景坐镇,继续研究疫病的根治之法。
荣县情况紧急容不得休息,一行人除了吃饭时暂做修整便没再停下来过。崔兰枝本就病着,一路上被折腾的不轻,好在季清夏能随时召唤出孙思邈为其诊脉医治,情况倒也还算稳定。
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日午时之前进了荣县的地界。
“季清夏”刚为崔兰枝行过针,睁开眼睛,就见崔兰枝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怎么?”
崔兰枝摇头:“总觉着你行医的时候稳重的不像话。”
“我平日里就不稳重了?”
“……这会儿就算不得稳重。”
季清夏白她一眼,翻身出了车厢继续驾车。
离城门处已经不远了。
进了荣县的地界后,路边随处可见感染疫病而死的灾民尸体,季清夏一连发了几封书信向秦知府求助,请她派人来处理这些尸体,以免造成更多人感染,可随着离荣县越来越近,路边的尸体更是只多不少。
正如林槐所言……荣县,已成了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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