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笙耳尖微红,他到现在还是没法适应季清夏这种太过直白的夸奖,磕磕绊绊的转移了话题:“妻主,三殿下可说过何时来取画?”
“大概便是今日。”
“今日?”陈笙眨了眨眼睛,疑惑:“三殿下为何知道这画会在今日完成?”
季清夏温声解释:“自然是我……”
话未说完,门外突然有仆从敲门。
“大人,府外有人来找您,那人自称姓云。”
季清夏笑道:“这不是来了?”
萧姓在京都城内绝不可用,这萧云升,大概是又用了那“云潇”作化名。
季清夏亲自出门去迎,见到萧云升却忍不住失笑。
这人担心打草惊蛇,不知从哪儿找了个帷帽来戴,莫说是脸,就连身子都被遮住了大半,任谁都无法看出这是大名鼎鼎的三皇女来。
“云小姐?”季清夏忍不住调笑。
“……还不快请我进门。”
“请进请进。”
直到进了正厅,萧云升才摘下了帷帽,叹气:“你家这周围的探子比我的王府还要多上几倍,刚到京都大半个月就能惹出这么大的阵仗,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季清夏挑眉:“愧不敢当。”
萧云升扶额。
季清夏给她倒了杯茶:“不是说派人来取画?怎么自己来了?”
“闲着无聊,想来看看薛家的气派。”萧云升由衷夸赞:“不愧是在京都只手遮天的薛家,对付一个小小的赶考秀才都这般严防死守,当真十分强势。”
提及此事,季清夏神色严肃了几分:“信中不好细说,我一直担心这一点。如今不管你与薛家关系如何,外人眼中,薛家始终是你的助力。你我的谋划是否太过……”
萧云升笑着摇头:“外人怎么看并不重要。关键的是……”他抬手指了指天:“那位怎么看。”
季清夏了然:“莫非那位对薛家……”
“早有忌惮。”萧云升压低了声音:“外祖的势力,能被你我二人窥得的不过冰山一角,虽说这些年来母皇一直有意削弱太师一职之权,但薛家已鼎盛了几十年,又岂是这么容易撼动的。”
“……确实值得忌惮。”
“不止如此。”萧云升解释道:“渠州府私军一事,母皇尤为看中,一直派我暗中调查。如今看来……这私军恐怕不止渠州府一处。”
“不止渠州府?”季清夏皱紧了眉头:“莫非她真有反心……”
“恐怕是的。兰枝那边如今逼的有些急,外祖若真有此意,大概不出几个月……京都就要出大事了。”
两人都知道那大事是什么,不由得一同陷入了沉默。
直到萧云升轻咳一声:“这种事自然有旁人去心烦,我还没问你,你托影三送去渠州府的那两封信是安排了什么事?”
放烟花那日在窗边出现的正是萧云升手下的影卫,影三,而季清夏亲手燃的那支烟花则是早就与萧云升约好的暗号,只要燃起烟花,萧云升便会派影卫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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