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夏足足在床上躺了七天才被陈笙允许下床。
与她相比,点点倒是好的很快,几乎在季清夏脱离生命危险后就活蹦乱跳的没有半点异常了,甚至还有空跑来控诉季清夏害它差点被强制召回。
过了初九,金瑜又来劝金衍跟她回家,金衍犹犹豫豫的不想回去,金瑜不得不向季清夏求助。
“季,季老师……”
季清夏早在书院时就察觉到金瑜并非真的纨绔,这会儿听到金瑜求助,不由得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而后看向躲在她身后的金衍:“小笙似乎在做核桃糕,要不要去看看?”
“核桃糕?!”金衍眼睛亮了,甚至忘了金瑜还在这里,撒腿就往厨房跑。
而直到金衍不见人影,季清夏才正了神色开口道:“你想带金衍回家我并不反对,但有些事需要问清楚。”
金瑜赶紧给季清夏倒了杯茶:“老师您说。”
“当初为何抛弃小衍?”
金瑜下意识往门外看了一眼。
“放心,小衍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你便直接说吧。”
“……好,其实并非是抛弃。老师可知十七年前京都那场动乱?”
季清夏心思微动。
金家怎么也跟这事扯上了关系……
“知道一些。”
金瑜叹气:“当时我尚且年幼,并没有什么记忆,只是听母亲后来说起过……那场纷争并没有止于陈太傅入狱。相反……由于牵连人数过多,几次严查后,又变成了朝堂上各派党争的武器。所有官t员都被迫站队,就连我母亲都无法幸免。”
季清夏忍不住皱眉。
金相贵为丞相都无法独善其身,可见当年的党争有多残酷。怪不得周姨和吴山长等人都纷纷辞官返乡……如此看来,当时的形势下,能平安离开京都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事了。
“党争一共持续了近五年……在第三年边关大胜时达到了顶峰,当时恰逢幼弟出生……母亲一直不表态,成为了朝堂上的众矢之的。父亲忧思过度,无力照看幼弟,母亲也怕金家会如同京都的许多世家一般……一夜覆灭。这才写信给云游四方的小叔,托他将幼弟带走照看。就算金家有什么不测……至少还能保住幼弟的性命。”
季清夏不解:“既然可以将金衍带走,却为何留下你在京都?”
金瑜苦笑:“我是金家的独女,我若离开……金家的退意在京都将人尽皆知。”
季清夏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只是仍有疑惑:“既然如此,纷争已过,又为何迟迟不找回小衍?”
“纷争……从未过去。”金瑜垂下眸子:“季老师,若非如此……我又何须整日里装疯卖傻。”
季清夏沉默了下来。
是啊,陈昭莲不过是替罪羊,那幕后之人时至今日还稳坐京都,纷争又如何停止。
“若非除夕夜为了救人而暴露,你们还想瞒小衍多久?”
“……小叔去年回京后,其实一直在这件事上与母亲和父亲有很大的分歧。母亲并不想弟弟掺和到京都这摊浑水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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