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这话其实是随口的玩笑,没想到陆京迟真应了下来,走到他身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了。
灯一直没开,室内一直昏暗。>r>
周朗脸上的笑意慢慢退去,他撑着膝盖,望着窗外昏沉的天幕说:“我看到媒体报道了,比老陈当年的版面还大。”
陆京迟安静了会:“这家媒体版面费便宜。”
周朗又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老陈的班还等着你接呢。”
两个人又是无言许久。
陆京迟轻轻蹭着手指,开口道:“不回家吗?”
周朗没说话,垂着头,似是走神。
陆京迟将桌上的酒瓶拿了下来,小小一罐,捏在手里没有多少分量。
“回家烦。”周朗低低说:“在这里脑子清静些,到了年关再说吧。”
“你呢?什么时候回去?”
陆京迟垂眸望着透亮清澈的酒液:“家里没人,什么时候回去都一样。”
周朗一顿。
于是这个话题也戛然而止了。
周朗抿了口酒。
陆京迟也抿了一口。
两个人默默喝了十几分钟。
黑暗中周朗突然问:“你知道老陈和吴绪当年因为什么闹掰的吗?”
陆京迟抬眸。
周朗:“不是因为吴绪追过林老师,是因为吴绪造假。”
“这件事除了师爷和老陈没有多少人知道。”周朗有
些醉了,又似乎没醉:“吴绪他得感谢老陈和师爷,如果不是老陈及时发现t90的光变波段不对劲,如果那篇文章没被拦回来,如果那篇文章真的发表了,他整个科研生涯都玩完了。”
“核心数据造假,很不可思议是吧?”
周朗捂着脸笑了声:“但是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能理解他,一个穷山沟考出来的学生,因为理论太新和学界泰斗发生冲突,郁郁不得志那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老陈这种天才愿意拉他一把,他太想在老陈和师爷面前证明自己了。”
“他想证明自己的理论没错,但偏偏人着急的时候最容易犯错误。”
周朗又说:“吴绪他得感谢师爷,感谢师爷关键时刻把文章拦了回来,吴绪他还得感谢老陈,老陈拉了他两次。”
陆京迟安静的听着,什么话都没说。
周朗好像在说吴绪,又好像在透过吴绪说谁。
陆京迟手指蹭着酒瓶的瓶身。
……
其实他们都知道,周朗在说自己。
同样的出生,同样新颖的理论,同样停滞不前的课题。
当年陈北星愿意伸手拉吴绪一把,哪怕出了那样的事,几年后他也同样愿意再拉周朗一把。
周朗身在其中以为是同情,但陆京迟很清楚,在一个这么多年没有革命性突破的领域里,这些先锋新颖的理论有多难能可贵。
周朗撑着额头,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也该感谢老陈。”
“这两年我的课题一直没什么大进展,你小喻师姐早就毕业了,剩我一个人在老陈手底下混日子,我拿着老陈的工资却做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我对我自己也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陆京迟听到这里终于开了口。
“师兄,学术研究从来不是通天坦途,那些迂回曲折的困顿都是成果的基石,不论大小,每一个都是。”
何况没有突破不代表没有贡献。
周朗闷头喝酒。
“其实你在这条路上已经走得很远了。”陆京迟嗓音很低。
“比你想象的还要远。”
-
送蒋心妍离校后,祁漾就和秦加一溜达着一块回了家,在学校都没见着人影,没想到在家门口倒撞到个熟人。
当然,准确点来说不是撞到,因为很明显陆京迟是特意在门口等他的。
秦加一别提多殷勤了,乐道:“陆哥你什么时候从加州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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