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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第2页）

汪怀善苦笑着叹了口气，&ldo;怎么信？到时您要是反悔，想必也是有原因的。&rdo;

&ldo;也是。&rdo;靖皇笑了一声，他缓了一下，便起身往那龙案上走，嘴里朝大太监说道，&ldo;给朕备墨。&rdo;

大太监忙退下，去备那物件。

这时，看靖皇起身往上走得甚慢，汪怀善脸上涌现出了一片悲哀，昔日他心中矫健勇猛的靖王现在成了步履艰难的帝王了。

&ldo;朕给你写道圣旨罢。&rdo;靖皇坐上龙位，沉思了一下，拿过大太监匆忙摆上来的朱笔，便提笔挥墨。

片刻，那道圣旨便到了汪怀善的手中，汪怀善看过后，又走到他案下磕了头，满脸肃穆道，&ldo;来日，便是您砍了我的头，怀善也定不会怨您恨您。&rdo;

靖皇闻言哈哈大笑，笑不得顷刻，却又剧烈咳嗽了起来。

&ldo;下去罢。&rdo;靖皇拿袖掩了嘴，朝他挥了下手。

汪怀善垂下眼，&ldo;您要保重身体。&rdo;

靖皇呵呵发笑，看着他走出了门，转头对大太监欣慰地说，&ldo;他大了，却是未变，刚刚眼睛怕是红了罢？&rdo;

&ldo;您知他不爱哭。&rdo;大太监喂他吃了静心丸，又与他道，&ldo;您这一举，想来他也是知您对他的情意的。&rdo;

靖皇笑着摇头，&ldo;再有情意也如何？你当他不知，朕是为了幼太子在拉拢他。&rdo;

大太监见他把话说透，不忍地道，&ldo;您又何必说得这般清楚。&rdo;

&ldo;难不成朕对着你都要说假话了？&rdo;

&ldo;皇上。&rdo;

&ldo;他没变，朕变了。&rdo;靖皇闭上了有些模糊的眼，他知道，这道圣旨的恩情，善王会还给他的。

善王，善王，当年赐他的封号，真是没封错。

便是他那娘，也堪称得上仁善两字了，汪永昭那满身血腥到地狱都洗不净的人，不知哪来的运气，娶来了这么个女子。

☆、218

&ldo;娘。&rdo;见母亲坐在堂屋忙针线活，汪怀善大步走近叫道。

&ldo;来了。&rdo;

&ldo;嗯，怀慕怀仁呢？&rdo;汪怀善左右顾望。

&ldo;跟先生学习去了。&rdo;张小碗放下手中针线，对萍婆道，&ldo;下去给善王端杯茶上来。&rdo;

&ldo;是。&rdo;

&ldo;萍婆婆。&rdo;汪怀善笑着叫了她一声。

&ldo;老婆子这就下去端茶。&rdo;萍婆笑着说道。

等她出去，堂屋里就只剩他们母子了，张小碗朝他温言道，&ldo;坐过来罢。&rdo;

&ldo;娘就知我有话要跟你说？&rdo;

&ldo;唉。&rdo;张小碗笑叹了一声，&ldo;莫顽皮了，坐过来呗。&rdo;

汪怀善这才大步过来，坐下后凑近张小碗，轻声地把在宫中的事跟他娘说了一遍，又把那道圣旨不着痕迹塞进了她的袖中。

张小碗摇摇头，&ldo;你父亲会知晓的，你知瞒不过他。&rdo;

&ldo;我就是要瞒，&rdo;明知瞒不过，但汪怀善听了，还是挺不服气地说，&ldo;你就这么信任他，什么事都跟他说？&rdo;

&ldo;我这不是信任，而是何事不是他在做主？只有他往前走，才能带我往前走，&rdo;张小碗淡淡地说，&ldo;娘就是一个内宅妇人，外面的事能知晓多少？你们又瞒了我这么多，有什么是我能看得清的？不跟他说清楚了，不听他的话去办，莫说会害了汪家的其它人，要是害了你们三人中的一位，我又如何是好。&rdo;

&ldo;那他反了你就跟着反？&rdo;汪怀善不是真没有怒气的，他低头焉焉地道，&ldo;你就要跟着他去死？这是你的真心话么？还是这话也是他教你说的，他逼你说的？&rdo;

&ldo;跟，这不是他教的，也不是他逼的。&rdo;张小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淡淡地说，&ldo;因为娘亲知道，就算他护不住我，也定会为我护住我最心肝宝贝的你们，这样，你可满意了？&rdo;

&ldo;娘！&rdo;

&ldo;娘知晓你现在只替娘不平，你懂事，忘了自己的那些，偏把娘受的那些全记在了心头不忘，&rdo;张小碗拍拍他的头，轻言道，&ldo;可人死抓着过去有什么意思？要是抓着过去日子好过些，便也可行，明知不会好上一丁半点，不能却为，那只不过还是意气用事，娘都教你去释怀，去习惯，怎地自己就不行了？&rdo;

说到这，她却是笑了起来，道，&ldo;你倒是知道了不在皇上面前不驳你父亲的面子了，自己都承认了的事，还要来跟娘抱怨，果然是娘的娇儿子。&rdo;

汪怀善被指出事实真相，有些恼了，&ldo;你现在都不偏心我了。&rdo;

张小碗眼中带笑瞥他一眼。

&ldo;娘。&rdo;

&ldo;哎，&rdo;张小碗笑道，&ldo;现下何曾不是在偏心你？&rdo;

&ldo;好罢。&rdo;汪怀善想了想，她做的万般事，确实都是为他在打算，但他还是不甘心，&ldo;那孩儿为你讨的圣旨呢？&rdo;

&ldo;有用。&rdo;张小碗先是夸他，随后便又说，&ldo;你也跟了你父亲些许日子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多少有数，别照着皇上的想法去想他，你见他是什么样的，自个儿就怎么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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