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揽晚上回来,瞧见冯嘉幼手里拿的不是卷宗,竟是折子:“你还在研究李似修?”
“我是研究盐政。”
冯嘉幼抬头,“研究了一整日,研究的心惊。”
“嗯?”
谢揽也走过去。
冯嘉幼:“关于滇中粮仓。”
“滇中粮仓”四个字真像一个魔咒,一旦提起来就令人心口发闷。
他们每个人的命运,似乎都与滇中粮仓息息相关。
事实上不只是他们,当年因为粮仓被盗,战败死亡的将士先不提,光是滇南都司就牵连了上万人,害的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其中包括了谢朝宁,对于谢揽来说,也是扎在心里的一根刺。
“从前我没见过你爹,见过之后我脑子里常常在想,滇南都司人才济济,怎么能让粮食被盗走大半?”
那不是盗一颗夜明珠,而是一石又一石货真价实的粮食。
要盗走,需要一车又一车的往外运,还是从谢朝宁眼皮子底下运走,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我在想,会不会从一开始,粮仓里的粮食就没有账面上那么多,毕竟你爹只负责守,不负责查验。”
“你是说滇南都司的高官往高处虚报了?”
谢揽拿起折子看了两眼,满纸写的全是诛杀盐枭的建议,“理由呢?”
通常都是少报才对,多出来的才能落入私囊。
“为了拿到盐引。”
冯嘉幼也是今日研究盐引旧政时,才突然联想起来,“你知道盐商是怎么获取盐引的么?”
谢揽道:“我今天才知道有盐引这东西,原来卖个盐那么复杂。”
冯嘉幼道:“如今简单多了,换取容易,户部发放随意,造成盐引泛滥。但在二十多年前,朝廷对盐引管控极端严格,商户多半是拿粮食换来的。”
谢揽也不说话,等着她讲。
冯嘉幼:“以滇中粮仓举例,商户将粮食运送去滇南都司,滇南都司查收后上报户部,户部派人核实,再出具盐引给商户。”
这需要军队高层、户部官员、商户几方面勾结,少一个环节都不行。
需要有人从中间搭桥,“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千秋同盟会里的那个叛徒。若真如此,裴砚昭的父亲也不是丢了腰牌那么简单。”
谢揽蹙眉:“原来那个叛徒不是发战争财,他吃的其实是盐利?”
“估计他也没想到南疆会爆发战争,因此暴露了滇中粮仓?毕竟牵连到裴砚昭的父亲,等于毁了一整个庞大的千秋同盟会,他还怎么继续牟利。”
当然,冯嘉幼也是闲着无聊随便猜测。
管家匆匆过来:“小姐,姑爷,大都督府的齐公子派人送了礼物来,说之前得罪了姑爷,特意送来赔罪的。”
“齐瞻文会赔罪?”
谢揽一点也不信,“他又想搞什么鬼?”
见管家抱着两个礼盒进来,冯嘉幼好奇起身:“我瞧瞧是什么。”
“你不要碰。”
谢揽拦住她,“他不安好心,万一在礼盒里装了暗器。”
冯嘉幼笑了:“齐瞻文报了大名,哪里可能明目张胆的送暗器害人呢?”
“像他这样的人渣什么做不出来。”
谢揽将她拉去身后,自己信手掀开第一个盒子。
冯嘉幼探头一看,竟是一柄锋利的短刀。
“这是我的刀,昨晚扔在大都督府了。”
谢揽又打开第二个盒子,里头放着几张纸,“这是什么?”
冯嘉幼拿过来:“是地契。”
再一看地段,连她都禁不住吃惊,“这可是有钱都买不来的,前内阁次辅的府邸。”
好端端的,为何送一栋千金难买的宅子赔罪?
谢揽莫名想到了“金屋藏娇”四个字。
“这个齐瞻文!”
谢揽对他的忍耐已经抵达极限,抢过地契,“你今天不要再着拦我,他既敢明目张胆的羞辱咱们,我就有理由明着去给他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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