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痛得胃口全无,可是她强撑着吃下了一碗鸡丝面,喝了一些参汤。肚子又开始疼了,她捂着肚子躺在床上,忍着那股疼痛过去。
她的额头很快冒了汗,阿秀咬牙问道:&ldo;娘,夫君回来了吗?&rdo;
孙碧影给她擦汗,&ldo;还没有,但是信我们前几天就送了过去。他之前不是说启源那边事情已经快处理完了吗?他应该会赶过来的,你放心。阿秀,我们都陪着你。&rdo;
那就是还没回来。
阿秀知道赵陵公事繁忙,此次又是关于启源拐卖的大事,她不能打扰他。
可是肚子真的好痛啊,就像有很多匕首一齐捅向她的肚子,她咬紧牙关。孙碧影忙塞了软木在她嘴里,生怕她咬到自己的舌头。
真的不想生了啊,可是不行,这是她跟夫君的孩子,是她梦里的那朵花,十月怀胎,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她不能放弃。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阿秀疼得死去活来,可是天都黑了,孩子还没生下来。
&ldo;少夫人,加把劲啊,就快出来了。&rdo;稳婆急得大喊。
阿秀已经痛得没有力气了,她这样十分危险,孙碧影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心中祈祷千万要母子平安。
&ldo;快,快拿参汤来。&rdo;嬷嬷喊道。
阿秀被喂了几口参汤,肚子又开始新一轮撕心裂肺的阵痛。
&ldo;啊!&rdo;阿秀痛不可当,鬓发全湿。
与此同时,蓟都大街上,赵陵马不停蹄地往侯府赶。他接到信就往家赶了,今天他回家的心情格外迫切,他的心还很慌。他担心阿秀快要临盆,而自己赶不回来,所以一路上他没有停歇,连续换了十几匹马。
他到了门口下马就往里面跑,门房看到他高兴地大喊:&ldo;大少爷回来了!&rdo;
管事带着赵陵往前走,告诉赵陵阿秀正在临盆,而且已经进去很久了。
赵陵心急如焚,他跑着到了门口,孙碧影看到十分惊讶,赵陵忙问道:&ldo;阿秀怎么样了?&rdo;
&ldo;还在生,孩子一直不出来,阿秀她……&rdo;
&ldo;啊,痛!&rdo;里面传来阿秀的惨叫,赵陵胆战心惊。
他推门就要进去,孙碧影拦住了他,&ldo;昭儿,女人生孩子都要受这一回罪,你是男子不能进去。&rdo;
里面的阿秀似乎听到了赵陵的声音,她问嬷嬷道:&ldo;是,是夫君来了吗?&rdo;
嬷嬷忙说是,并劝阿秀为了赵陵,也要再用力生下孩子。
&ldo;娘,我一定要进去。阿秀是为了我,她现在在里面艰难地生孩子,我什么都帮不了她,难道连陪着她都做不到吗?&rdo;
赵陵说完就夺门而入,他快速来到阿秀身边,见她痛苦地躺在床上,浑身湿透,头发一绺一绺的贴在鬓边额头。
他心疼极了,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道:&ldo;阿秀,我来了,你看看我,我来陪你了。&rdo;
阿秀看向赵陵,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ldo;夫君,真的是你?&rdo;
&ldo;是我,我说过你临盆的时候,我会陪着你。&rdo;赵陵握紧她的手。
阿秀眸中含泪,她点点头,肚子又开始疼。她忍痛向嬷嬷要参汤,夫君风尘仆仆来陪她,她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痛感越来越强烈,她在稳婆的指挥下,咬牙拼尽全力,额上的青筋突起,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断流下。
赵陵的手被紧紧攥住,他遇事一向沉稳,可就在此时他心里极为忐忑,他恨不得替阿秀去痛,也不愿看阿秀承受如此的煎熬。
&ldo;哇……&rdo;
伴随一声响亮的哭声,孩子终于出生了。
稳婆把婴儿包好向赵陵报喜:&ldo;恭喜大人,是个千金。&rdo;
赵陵看着稳婆怀里的小小婴儿,头发那么软,鼻子眼睛都小小的。他忙对阿秀道:&ldo;阿秀,你真的为我们生了一个女儿。&rdo;
阿秀已经累到虚脱,她勉力睁开眼看了婴儿一眼,嘴角含笑晕了过去。
终章
阿秀这一昏就昏了一天一夜,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她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会儿,谁知道她的醒来惊到了一旁的赵陵,她看到赵陵激动地看着她,紧握住她的双手,像是看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ldo;阿秀,阿秀,你终于醒过来了。&rdo;
阿秀这才觉出不对,她问道:&ldo;夫君,我睡了多久?&rdo;
&ldo;一天一夜,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我真怕你……&rdo;
怕你醒不过来。
他未尽的言语两人都懂,阿秀安慰他道:&ldo;我这不是醒了吗?&rdo;
赵陵鼻头发酸,他点点头。他真的怕,怕阿秀出事。他知道女子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她如此瘦弱,生孩子遭了大难,如果真的难产了,赵陵这一生都将充满了痛苦,再无真正的开心。
他以后一定要加倍对阿秀好,不然对不起阿秀所受的罪。
阿秀又关心起他们的女儿来,赵陵说女儿刚吃过奶已经睡了。
他让人过来给阿秀略微梳洗一番,然后端来饭食让阿秀来吃。
阿秀的确也饿了,她喝了两碗粥,吃了一些龙眼包子。吃完之后,她眼巴巴地看着赵陵。
赵陵知道她惦记孩子,让奶娘抱了过来。
阿秀这是第二次看到自己的女儿,头一次她没看清楚,这一次,她特意让奶娘放她在床上。她摸着她软软的头发,柔软粉嫩的耳朵还有小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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