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当中的一切,立时将眭固吓得半死,连面见主公时候的行礼都忘了。就那么傻乎乎地站着,双腿不停地打着摆子。
看眭固这个样子,马超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得色,反而二话不说,直接提忽剑走向眭固,双眼当中透出不可抑制的杀气。下一瞬间,寒光闪动,响声铮然。眭固都没看清马超的动作,犹如木鸡般呆立不动。可随后满面乱发扑面,直接盖住了眭固那张惊恐不安的脸。
&ldo;当啷&rdo;一声脆响,
眭固随后才发觉,自己的头盔竟然被马超一剑斩落,裂为两半落在地上。这个时候,眭固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赶紧举起双手,摸向自己的脑袋,惊惧道:&ldo;我头还在否?!&rdo;
&ldo;哼!&rdo;马超一声冷哼,却不再多发一言。
可就是这一声冷哼,吓得眭固一下扑在地上,磕头不已,面上涕泪横流:&ldo;主公,主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rdo;
&ldo;你错了?!&rdo;似乎是眭固的胆怯举动又刺激起马超的杀意,他一脸厌恶,围着眭固慢慢来回走动,冷冷地看着他:&ldo;你错了不要紧,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不尊军令,使得马家军耗费了多大的代价,才将整个灭袁大计断裂的环节连上去?!&rdo;
盗匪出身的眭固,哪里能知道马超和那群狐狸齐心协力制定出来的灭袁大计?但听得马超语气冰冷,他不由吓得全身发抖,只是求饶不止。
&ldo;假如只有这一条,我还可放过你。&rdo;马超再无对眭固动手,可突然立住身形之后,便又给眭固更严酷的压迫:&ldo;告诉你,马家当初也是流寇起家,你的心思,我知道得很清楚。这次你见马家大军不在,便敢洗劫晋阳城。若我今日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占领晋阳城,自立为王?!&rdo;
&ldo;不不不,小的当真没有那个心思啊!&rdo;眭固听马超说到这点,一把抱住马超的大腿哭诉道:&ldo;小的自己能吃几碗饭,心中还是清楚的,断然没有这等要命的心思,主公要小的攻陷晋阳城,小的就占了晋阳城,静待主公。只是后来那些黑山军不知怎么搅合了进来,小的敌不过,只好先忍辱偷生,待主公亲率大军前来&rdo;
马超一脚踹开眭固:&ldo;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对了?!你不遵军令,怂恿手下洗劫晋阳城,随后又敢在见我虎符的情况下,拥兵对抗拓跋膺。最后致使晋阳百姓生灵涂炭,整个晋阳沦为焦土空城。做这一切,你反而成大功臣了?&rdo;
眭固颤声道:&ldo;主公,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啊!您让我攻下晋阳城,我自然以为那晋阳城暂时就是我的了。这次我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再也不敢如此了。以后就跟着主公你身边,鞍前马后,绝无怨言!&rdo;
听得此句,马超的怒气似乎消解了一些。他返身走回正位,冷冷看着眭固,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处置他。眭固见前方就有转机,当即赶忙爬行几步,爬到马超脚下后,又开口道:&ldo;主公,我知道我罪无可赦,你不杀我不足以服军心。可您一向宽宏大量,宽待属下,这一次,就让眭固戴罪立功如何?&rdo;
&ldo;戴罪立功?&rdo;马超的嘴角一撇,似乎有些不屑。
&ldo;主公,这次马家出动四十万大军,所图不小。并州一地,盗寇频起,异族钞扰,若想平定这一大州,非得处置好最令人头疼的黑山军不可!&rdo;此时的眭固就向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之人,见马超微微有所反应,又赶紧道:&ldo;主公,我在并州厮混多年,与黑山军多少有些交情。也知道这支大军在被吕布击破之后,再不占城池,而是呼啸在山林、自成一系。每当粮草不足之时,便出山劫掠,所害甚大。&rdo;
&ldo;我大军四十万,何惧区区黑山贼?&rdo;马超面色似乎有些为难,色厉内荏说道。
&ldo;主公自然不惧,但黑山军首领张燕狡诈有智,又不肯臣服官军。主公若想并州长治久安,却必须除去这,这胳膊肘的祸害&rdo;
&ldo;肘腋之患?&rdo;马超轻笑一下。
&ldo;对对,就是这个肘腋之患!主公当真学究天人,无人能及。&rdo;眭固赶紧又一记马屁奉上。
&ldo;你说得,倒是有那么一丝道理。我且问问,你有何办法,能让我解决这肘腋之患?&rdo;马超似乎被眭固说服,开口询问道。
可这个时候,一旁的杨修却厉色驳斥道:&ldo;主公!这眭固罪无可恕,不杀不足以正军法、平民愤,主公此次若是徇私枉法,则马家再难以立足!&rdo;
眭固一听此言,猛然又是一个激灵,待抬头看到马超又开始摩挲剑刃的时候,之前的心惊胆战又是呼啸而起,当下也不敢能不能做到,直接开口大呼道:&ldo;主公,小的能为你劝降那三十万黑山军!如此一来,并州后患可平,主公可安心对付那袁绍!&rdo;
&ldo;哦?你真有那本事儿?&rdo;马超有些不信,开口逼迫道。
&ldo;小的这番敢立军令状,不成则回来求死,再不多说一句!&rdo;眭固伸出右手指天,说得信誓旦旦。
&ldo;好,我且再信你这一次。&rdo;马超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看着杨修欲言又止,摆手制止,又向眭固说道:&ldo;既然你又这份心,那我也不能让你无端去送死。这次,我给你几百人,你扮作被马家赶出晋阳的假象,前去接近张燕。但有消息情报,记得联络马家暗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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