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峥嵘咬了咬牙道。“他的出息就是不靠你薄董事长教,他也活到二十三岁了!”丁玉君冷冷地说道,拿起一旁的遗书重重地拍到薄峥嵘的胸膛上,“以后不劳你了,我老太婆来教!”说完,丁玉君转身离开。薄峥嵘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抓上胸前要掉落的遗书。他低头看向上面的寥寥文字,手沉得抬都抬不起来。……庞大的特护病房里,医疗仪器时刻监测病人的状态。角落的休息区域里,一个医生一个护士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检查资料,不时抬头观察一下病床上的情况。家居式的大床上,薄妄无声地躺在灰色的被子下,氧气面罩扣在一张英俊却惨白的脸上,薄唇干涩,没有颜色,放在被面上的手正在输液,手腕处缠上厚厚的纱布。几秒后,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握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虚虚地握着,怕握疼了他。鹿之绫趴在他的床边,一双眼被水汽盈满,白净的脸上满是后悔。她不该推他回来的。她以为,他只是单纯地厌恶薄峥嵘的作为和普通的舍不得才不肯认祖归宗,所以她帮薄峥嵘解释一切都是误会,所以她说等以后再见面……她没想到,薄妄一回到薄家会极端成这样。或许,从北港被她推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给自己写好了结局。是她不好,她自以为把他推向一个更好的环境,却忘了自己这个行为形同背叛。她和苏离、汤薇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是主动靠近,一点点引着薄妄在他们身上投注了感情,然后又一刀血肉模糊地切割开来……他明明要她发过誓的,她明明答应过不会背叛的。她怎么忘了。她怎么可以忘了,他曾有多孤独,有多无谓死活。鹿之绫趴在那里,泪水从眼角无声地淌下来,在被子上印下湿痕。忽然,薄妄的手指动了动。鹿之绫连忙握紧,坐直起来,看向他的脸,却什么都看不到,“你醒了?”薄妄其实醒一会儿了。他躺在那里,一双漆黑的眸盯着床边的人盯了很久,一时觉得幻觉,一时又觉得在做梦。直到她的声音清晰入耳,他才动了动唇,“你怎么来了?”声音隔着氧气罩有些模糊,还夹着微弱的呼吸。很平淡的语气。就好像在问今天的天气怎么样。鹿之绫被他的语气刺了下,身体像被针扎一样疼,她红着眼睛道歉,“对不起……”薄妄躺在床上看着她,眼里没有一点光采,平静而麻木,声音依然模糊,“丢都丢了,对不起什么。”她丢弃他的理由充分,他都反驳不了她。鹿之绫低下头,眼泪掉得更凶,唇紧紧抿着,抿得发白,抿得战栗。“……”薄妄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苍白小脸,几天不见,好像瘦了一圈。他缓缓抬起手,平时轻而易举的动作此刻变得格外艰难,他用尽身体仅存的力气把氧气罩慢慢摘下,放到一旁,声音顿时变得虚弱而清晰,“谁让你过来的?”“好像是你奶奶。”她道。那就不是经过薄峥嵘同意的,现在整个财团和薄家都归薄峥嵘管,丁玉君基本上管不住这个儿子。“你走吧。”他道,神情漠然。鹿之绫拼命摇头,连眼泪都透着倔强的抵触。两人都没再说话。氛围明显不对。空气里安静到角落里的医生和护士都有些坐不住了。良久,医生站起来走到病床前观察一下,道,“输液还有一会,我们出去准备下午的药。”说完,医生便和护士就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空气更加凝滞。薄妄看着眼前的人,没什么气力地道,“走吧,不死了。”说完,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身体里很空,好像一切的东西都被抽光了一样,让他筋疲力尽。鹿之绫不安地低着头,手指缠上他的,惴惴不安地小声问道,“你不要我了?”薄妄的心口一钝,连痛都有些麻木,不再锐利。他输液的手搭在被面上,手指被她小心翼翼地握着。他没有抽走手,只闭着眼道,“不要了。”“……”鹿之绫不敢说话了,但也不走,就这么坐在他的床边,眼泪不住地落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鹿之绫就这么坐在他的床边耗了数个小时,一直坐到晚上。窗外的天都黑了。医生来来去去,到晚上,薄妄的输液才暂时停止,手背上的软管仍然保留。失血让他的手看起来白得近乎透明,经胳分外清晰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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