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离开,并没有抬起头来。
妹妹转头看我,我把手放在肩膀上,表示同情。
她低下头,像是羞愧。
妹妹说:「我要迟到了。」
她提着书包离去,我注意到她的裙子太短,鞋子太脏,才十多岁就开始憔悴。
回到楼上,一进门,女佣正出来,慌慌张张撞在我身上,定一定神,她说:「我
下去买些日用品。」
我觉得异样,四边一看,即发觉茶几上一只金表已经失去。
心头上失望,难以形容。
是谁取走的,是小妹,还是女佣?
手表是父亲的礼物,戴着它已有十年,在外国读书时,时常漏在宿舍公用浴室,
信不信由你,每个同学都知道它属于汤毓骏,会得取出交我手中。
在医院住两年,把它当闹钟用,就放在枕边,医生护士女工进进出出都不曾失去。
到此刻却在家中失踪。
唯恐神经过敏,细细找寻了一遍,始终不见,不觉一阵心痛,昨日ju新上来的时
候,我还戴着它。
女佣买着杂物回头,我便着她走,以后都不用再来。
累得倒在沙发上,捧住头,不知如何应付。
殷医生说的,有什么事,尽管找他。
出来前一日,大不以为然,斩钉截铁的说:「不,这下子完全痊愈,我知道该怎
么做,永远不需要再见你们。」
殷医生一呆,但反应很快,实时伸出手来。「如你所愿,永不再见。」
当时我也觉得做得太绝。
但为什么此刻反悔了呢?多么想取过电话,与殷医生或是陈姑娘说几句话,问候
他们,报告自己的近况,同时问一问,那位老病人有没有开口说话,而失恋的女病人
是否仍然不住叫着爱人的名字?
我一定是疯了,竟然牵挂着精神病院里的事与人。
用手紧紧掩住面孔,但心底下却觉得外间的一切更可怕更失常。恐惧缓缓自心底
升起,一向不擅应付,否则也不会待在医院几年。我把身子蜷缩起来,竭力忍受着孤
寂。
隔了很久才去接听,声音呜咽。
「毓骏,不舒服?」是李-,是他熟悉的声音。
不由得慌张的倾诉:「我不见了手表,记得那只表吗?」
「静下来,嘘,慢慢说给我听,可是那只会响的金表?」
「是,父亲给我的。」
「有没有放错地方?」
「没有。」
「别激动,我知道手表对你有极大的纪念价值,我马上来看你。」
「不,我想静一会儿。」
「三十分钟到,你别走开。」
我用双臂把自己紧紧拥着,看着天花板,深深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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