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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瑶光暗许（第1页）

星枢仙苑的聚仙台，在晨露未曦时便已泛起微光。这座由“星辰石”铺就的高台，台面上刻满了上古阵法的凹槽，每当晨曦透过云海洒落，凹槽中便会自动汇聚星力，形成淡金色的光纹，如同为台面披上了一层流动的星纱。我与君舟隐在台边的“云叶树”后，树叶的脉络泛着透明的光泽，既能遮蔽身形，又不阻碍视线——我们正等着看仙光天尊与碧霞的阵法论道。

不多时，一道青色身影踏着星纹而来。仙光天尊今日换了件更素雅的道袍，袍角的“九转封墟阵”缩影比往日更亮，显然是提前注入了星力；他手中的阵枢杖斜倚在臂弯，杖顶的阵眼石随着步伐轻晃，在地面投下细碎的金斑；腰间的《上古阵典》封皮微敞，露出几行关于“墟气克制”的符文，显然是为今日论道做足了准备。

“师父！”清脆的呼声从台口传来，碧霞提着淡绿色的裙摆快步跑来，手腕上的法则链随动作叮当作响，链上的法则碎片泛着淡金微光。她手中捧着一个木盒，里面是昨日从仙苑各处收集的“星核砂”——这种砂粒能模拟墟气流动，是推演阵法时的绝佳材料。“我把星核砂都筛好了，还按您说的，分了七份，对应封墟阵的七层阵眼。”

仙光天尊接过木盒，指尖拂过砂粒，阵眼石立刻亮起一道柔光，将砂粒从盒中引至台面凹槽。“好，今日我们便从‘九转封墟阵’的第三转‘星核固阵’开始推演。”他举起阵枢杖，杖尖轻点台面，凹槽中的星力光纹瞬间沸腾，与星核砂交织成一道小型的阵法模型，“你看，这一层阵眼需借北斗七星的‘天枢’‘天璇’二星之力，但若仅靠星力，抵挡不住墟气的侵蚀——你之前说的‘法则链缠砂’之法，今日可愿一试？”

碧霞眼睛一亮，立刻取下手腕上的法则链。这条由细碎法则碎片串成的链子，在她指尖流转时，碎片自动展开成透明的光丝。她将光丝缠在星核砂凝聚的阵眼上，轻声念动法诀：“以链为引，以碎为补，星核凝，法则固！”话音落时，光丝突然收紧，将星核砂牢牢裹住，原本有些松散的阵眼瞬间变得凝练，连周围模拟的墟气（星核砂自带的浊气）都被光丝挡在了外沿。

仙光天尊眼中闪过赞许，阵枢杖再次轻点：“妙！你竟能想到用法则碎片的‘凝性’补星力的‘散性’，这正是我当年卡在第三转时的困惑。”他翻开《上古阵典》，书页停在“星核固阵”的图谱处，图谱上的墨色符文突然飘出，与台面上的阵法模型重叠，“你再看这里——图谱中说‘天权星力可佐天枢’，但依你刚才的推演，若用你母亲的云霞丝替代天权星力，是否能让阵眼更灵活？”

碧霞凑近图谱，指尖的星霞剑轻轻点向符文：“师父，我觉得可行！云霞丝能随星力流动调整形态，比天权星力更软，若缠在法则链外，既能挡墟气，又能缓冲阵眼的冲击力——就像娘亲织阵时，用云霞丝裹住星轨一样！”

两人一问一答，全然沉浸在阵法推演中。仙光天尊不时用阵枢杖划出符文，为碧霞演示星力流转的轨迹；碧霞则时而摆弄法则链，时而挥动星霞剑，将自己的想法融入阵法。阳光渐高，聚仙台的星力光纹越来越亮，台面上的阵法模型从第三转推到第四转，又从第四转完善到第五转，每一次调整都默契十足——仙光天尊刚提出一个疑问，碧霞便能立刻想到解决方案；碧霞刚指出一处不足，仙光天尊便已拿出改进的图谱。

“当年我随师父学阵时，可没这般顺畅。”君舟在我耳边轻声感叹，他的目光落在仙光天尊的阵枢杖上，“仙光天尊对碧霞，比对寻常弟子用心太多，不仅倾囊相授，还肯放下身段听她的想法——这不是普通的师徒情分，更像是在找能继承自己志向的‘同道人’。”

我点点头，目光转向碧霞——她此刻正踮着脚，指着《上古阵典》的某一页，与仙光天尊争论着什么，脸上满是倔强却又带着敬重；仙光天尊则微微弯腰，耐心听她说话，阵眼石的光芒柔和得像在笑。这般画面，既不像天尊与弟子，也不像长辈与晚辈，更像是一对为了共同目标并肩前行的知己，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旁人无法插入的默契。

就在这时，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出现在聚仙台的入口。是瑶光仙子！她身着宫装，手中握着星枢玉牌，玉牌上的星图符文泛着蓝光，显然是有仙苑的公务来找仙光天尊。她刚踏上台阶，目光便落在了聚仙台中央的两人身上，脚步下意识地停住。

瑶光的视线先是落在仙光天尊身上——她曾在帝俊召集的议事会上见过这位阵法天尊，当时只觉得他周身的阵力威严却疏离，像高不可攀的星辰；可此刻，他弯腰听碧霞说话的模样，阵枢杖的光芒收得极软，连道袍上的符文都透着温和，与记忆中那个威严的天尊判若两人。

随后，她的目光转向碧霞。小姑娘握着星霞剑，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法则链在她腕间晃动，与仙光天尊的阵枢杖光芒交织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瑶光看着这一幕，握着星枢玉牌的手微微收紧，玉牌上的星图符文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呼应她此刻的心境。

她本是来问仙光天尊，何时能抽空加固仙苑东侧的“界域阵”——近日墟气异动频繁，那处阵法已有松动的迹象。可此刻，看着聚仙台上沉浸在阵法中的两人，她突然觉得不该上前打扰。她看到仙光天尊为碧霞拂去肩上的星核砂，动作轻柔；看到碧霞为仙光天尊递上自己亲手泡的“星露茶”，茶盏上还沾着她发间的云幻仙树花瓣；看到两人同时指向阵法模型的某一处，眼中同时闪过了然的光芒，连嘴角的笑意都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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