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若我告诉你,祝家火种尚在,而且生机勃勃,你的心愿祝家依然可以助你完成。”祝雅瞳停步侧身向谭安德道:“我说这句话,你不免有疑虑,毕竟当年我曾铸下大错。但是想现在你不必怀疑我,因为征儿是祝家的主人,他是我的亲骨肉,当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当年如此,现在一样如此。他不会再弃祝家于不顾,我自然也不会。”
“属下懂了。敢问家主要属下怎么做?”
“我还没说完。你的徐州牧必然当不成了,就算你现在一心为栾楚廷卖命,也免不了被他落井下石。此役过后,你且先跟着我们,多看一看,多想一想,到时候你若还是觉得所托非人,要自谋高就,我也绝不阻拦。”
“属下不敢。”
“没有敢不敢。”祝雅瞳朝吴征笑道:“家主您看呢?”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没意见。谭先生,我多嘴一句,栾公主也在这里,对栾楚廷的了解你一定不如她。你不妨问一问,我娘方才所说徐州牧当不成,这话绝对不是妄言。”
“属下知道。少主的陷阵营多奇人异士,能一路转战至此,属下至今都觉不可思议。这话也不必问,栾楚廷粉饰自身,庸主一名。少主在泗上一带搅乱军资运输,他少不得要把罪过都加到我头上来。”
“好。谭先生,徐州这里你经营多年,能拿出来的东西有多少?”
“徐州兵马七万人,属下心腹控制的有三万,这部分兵马可保不出岔子。但是徐州城的粮草军械已有大量运抵江岸一线,所剩就不多,满打满算可支应一月,小主人准备怎么做?”
“直接投降献城不可取,我先想想。”栾采晴闭上媚目。
燕国的山川地理,当下的兵力布局无不在她脑中,手里凭空多出四万兵马,不知道她又准备做出什么惊人的计划来。
“这些先不谈,有件事我想先问问谭先生。”吴征念及一位故人,有些感伤道:“我曾有一位前辈,他不能留后,临终前对我说越是不能留后,越是倍加眷恋亲人。谭先生封疆大吏,你的妻儿不可能都带在身边,被留在长安的亲眷你准备怎么办?不论栾公主定下什么计策,此役过后,燕国你无论如何呆不下去,他们也必死无疑。”
“多谢小主人挂念。”谭安德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给吴征磕了三个头,道:“属下早对今日之事做了准备,正妻与孩儿虽留在京师,实是属下敷衍朝堂所为,随时可弃。属下在意的后人早已安置于民间,从不相见,此番事后自当随小主人一同离去。早听世间传言小主人侠义之心,体恤同仁,今日亲眼所见,属下岂能有二心?”
“快起来吧。以后不必动不动就又拜又跪的,我不喜欢。”吴征心中也高兴,这等人才若能心甘情愿地归顺自己,的确是一大助力。
“我看这样吧。”栾采晴想好了计策安排,道:“我们如此如此,你能做到么?”
谭安德想了一想道:“我心中已有盘算,料想不出三四日必定有结果。韩将军那里……”
“雁儿是我媳妇儿。”祝雅瞳打断道。
“主人见谅。少夫人那边的计划与属下的盘算并无冲突,或许还有推波助澜的作用。属下倒是担心少夫人手中可用之兵不多,万一有什么损伤,反为不美。”
“你不必替她操心,政略她可能不如你,但论将略,这点东西她若是做不到,也没本事带着陷阵营一路辗转杀到这里。”栾采晴夸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几句话一出口,更显得吴府高深莫测。
谭安德惊诧莫名,又想吴府这些年做下多少惊天动地之事,没点能耐哪里办得到,遂道:“属下这就去准备……小主人,属下多个嘴,您在长安能杀得了丘元焕,还能全身而退,天底下已没有小主人不能取的性命。身居高位者在小主人面前人人自危,待小主人回了江南,可要当心。”
“谭先生想得倒是长远。”吴征苦笑摇头道:“我也为这事头疼,罢罢罢,先不管这些,把眼前的事先做了再说。对了,粮草的事情还请谭先生多费点心,军械倒不是问题,我去办就是了。”
“是,属下告退。”谭安德最愁的其实就是军械。
徐州虽是交通重镇,同时也是四战之地,接下来的好一段时日徐州都会成为一座困守的孤城。
要守城,最重要的就是军械,尤其需要羽箭。
吴征居然说军械不是问题,更让谭安德感觉这位少主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外面的人,你信得过么?”栾采晴懒洋洋的,媚目一眯。
“没有信得过信不过之说,我理会得。”
谭安德拱手而退,他带来的人也活不久了。待他走后,三人转回后院,栾采晴笑问道:“欸,你怎么不菩萨心肠了?”
“谭安德若不动手,我自会去杀人。宁鹏翼留下的遗毒早一日扫清,就早一日好。现在这个世道,哪还容得下我到处慈悲。何况……”吴征点了点城外道:“一家老小都在这里。说实话,今日和谭安德会面我对他还是信任的,但是不可不防。”
“说对了,过一会儿我就去徐州城里转一转。”祝雅瞳取出行囊,将一个个小盒子取出,准备易容装扮。
“我去吧,你们在这里歇着就好。”
“你?藏匿身形的本事你好过我?”祝雅瞳白了吴征一眼,向栾采晴道:“晴姐姐,我们一起去。观察徐州布阵动向的本事你好过晴姐姐?”
“嘿,这话就不对。”吴征眼看祝雅瞳妆成一个经年劳作,风韵不存的村妇,又往衣襟里填塞棉絮,遮去性感的身材,道:“瞳瞳去看看谭安德有没耍什么花招,我陪晴儿上街逛逛看看徐州的兵力布局,这才万无一失。”
“哼。”祝雅瞳唇瓣一翘,虽已妆做皱纹满面,眼角里一瞬间流露出的风情依然难掩绝色之姿,道:“由你。”
祝雅瞳妆扮完毕,大踏步而去。
劳作的村妇虽无色相,但四肢有力,吴征不由暗赞一声扮得真像。
他与栾采晴也不化妆,只略遮挡了面容便离开小院。
徐州城内处处戒严,大白天的行人稀少。与栾采晴穿街走巷,吴征不停挑着眉头,越走笑意越盛。
“你笑什么?”
“想到谭安德说的盘算。我好像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嗯,八九不离十。”吴征双目一眯,扬了扬下颌道:“我们去城门看看。朝廷如果来使,都从哪个城门入城?”
“你的意思是,那个好面子,能耐又没那么大的皇帝,会有旨意来?”
“晴儿慧眼。”吴征哈哈大笑,道:“泗水一线的军资运送补给近来被我搅得一塌糊涂,葬天江一线的燕军此刻开始吃紧。按他的性子和失衡的心态肯定要下旨罪责。难怪谭安德老神在在,听他的意思没有雁儿在外头破坏,他一样有十足的把握。”
“有理,我们先去北城探探路。”栾采晴眼珠转了转拿定主意,又对吴征道:“其实,你拿捏人心的本事实在高明得很,怎么老不肯多下些功夫钻研大略?”
“人力有时而穷,事事兼顾,我自问没有那个本事和精力。我怕顾此失彼,就算都顾上了,也不比府上的能人强。我专心打好根基,让大家发挥各自的长处不是更好?”
“越来越佩服你了。还以为你不关心大略,原来你胸中自有最顶级的大略,不当皇帝可惜了。”
吴征趁着行人稀少,在栾采晴脸颊上亲了一口,道:“华夏帝皇很多人能做,能当得很好。有些事却暂时只有我能做,今后你看了就明白。对了,为什么去北城门?京中来使,不该是从西门入城吗?”
“这道圣旨不会只下给徐州,边上的兖州,青州都跑不了干系。咱们在边上捣乱,传旨的哪敢大喇喇从西而来?必然先绕道青,兖,再从北入徐州。听我的,去北门看看错不了。”
吴征与栾采晴顺着小巷子一路向北。
来到北城处,兵丁们戒备森严,大白天的两人靠不近去,就远远地观望。
兵丁们虽往来巡弋,但不时有人窃窃私语,看他们的样子大都忧容满面,言谈间还有人不停摇头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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