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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啊？！&rdo;唐亚辉大叫一声，旁边一位老太太吓得一哆嗦，手中的菜篮子掉下来，土豆满地乱滚，我们赶紧帮她去拾。

拾过土豆以后，卓娅芳喘息初定，才把事情说清楚：她那时候从她爸爸那里已经知道黎明与刘思秀在秘密约会，后来发现我和唐亚辉放学后老是跟踪黎明，怕我们会坏这两位老师的事，就写了那张匿名纸条，用信封装了，悄悄丢在我的课桌里……

&ldo;这事应该怪舒雁！&rdo;唐亚辉马上反戈一击，指着我对卓娅芳说，&ldo;他跟你同桌，应该想到是你干的，可是他一开始就说是老徐，害得我对黎明也心存怀疑，其实这两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嘛……&rdo;

然后他就自得其乐地哈哈大笑。卓娅芳也再次大笑，唯有我笑不出来。因为我想起方丽华说过，&ldo;老徐&rdo;是否可疑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而我却十分肯定地告诉她，那封恐吓信就是&ldo;老徐&rdo;写的。

&ldo;卓娅芳，你能不能找一下方丽华，把你刚才说的话告诉她？&rdo;

他俩一齐不解地看着我，好像我说的是外国话。

&ldo;给她说这个干什么？&rdo;唐亚辉问。

&ldo;这你就别管了。&rdo;我朝他摆摆手，又对卓娅芳说，&ldo;但是请你一定把这事向方丽华讲清楚，她一听就会明白的。&rdo;

&ldo;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她呢？&rdo;卓娅芳问。

&ldo;她早就不理舒雁了。&rdo;唐亚辉替我回答。

&ldo;是吗？&rdo;卓娅芳悚然一惊，&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听我们说了以后，她若有所悟地点着头，&ldo;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rdo;

正文第二部（15）

&ldo;舒雁，干吗去？&rdo;

我回过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丽华正咬着嘴唇看着我笑！

&ldo;问你话呢，怎么不吭气呀？&rdo;她又说，还把头一偏。于是整个天空都明亮起来。然后我说不干吗，不干吗……今天天气真好……

&ldo;好什么呀？看这样子，今天要下雪……&rdo;

我说不错，不错，看样子是要下雪，今年第一场雪……

&ldo;瞧你，傻样儿！&rdo;

我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庞。这张脸庞容光焕发，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美得令人眩目。

&ldo;怎么样？&rdo;她调皮地笑着，&ldo;还是我说得对吧？那个&lso;老徐&rso;并不是什么坏人……&rdo;

&ldo;卓娅芳跟你说啦？&rdo;

&ldo;她把一切都告诉我啦……&rdo;

&ldo;那，我应该请你原谅……&rdo;

&ldo;请求原谅的应该是我。我不该对你那样。&rdo;她的笑容突然变得羞涩，我浑身一下子就软了。

&ldo;别生我的气，好吗？&rdo;

&ldo;没，没有……&rdo;我觉得自己在融化。

&ldo;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咱们还跟以前一样，好吗？&rdo;

&ldo;那，晚自习以后，我还是在图书馆外面等你？&rdo;我小心地问，好像一不小心她就会再次消失。

&ldo;我不想到图书馆去上晚自习了。&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烦赵军。&rdo;她很干脆地说，&ldo;他老是在那儿等我，给我占座儿，我不过去又不好，其实心里早就烦他了。&rdo;

&ldo;可是，在我的记忆中，你以前天天都去图书馆……&rdo;

&ldo;你以为我是因为他？&rdo;方丽华含笑反问。

&ldo;那你是为什么？&rdo;

她没有正面回答&ldo;为什么&rdo;，直接来了个&ldo;所以&rdo;：&ldo;所以，自从那天以后，我就不去了。我另外找了个他不知道的地方上晚自习‐‐就在实验楼二层的阶梯教室，这个地方挺清静的，以后你要找我，就到这儿来吧。&rdo;

我这时才确信乌云已经消散，奇迹已经发生，一切不是梦境。

&ldo;那我以后也到这儿来上晚自习，好吗？&rdo;

&ldo;最好不要这样，我怕跟你坐在一起上晚自习，心里会乱……&rdo;

今天想起来，幸亏方丽华说了这番话，使我们处于一种有限接触的状态，而不是形影不离，否则后来的事情也许就会糟糕得多。

但是当时我不可能具有这种预见性，因而心里梗了一下：&ldo;好‐‐吧。可是我直到现在也不明白，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星期六，你说有件事情要跟家里商量，星期一回来以后，就突然不理我了，是不是你母亲……&rdo;

&ldo;不是不是，&rdo;她急忙摇头，&ldo;我根本没跟母亲说这事。那个星期六她在医院值夜班没回来，第二天一早，中学同学来约我到颐和园去玩，从颐和园回来以后，我就不想跟母亲提这事了……&rdo;

我听得云里雾里：&ldo;到底怎么回事？&rdo;

她脸上倏地一红：&ldo;哎呀，反正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再不会这样了，还不行吗？&rdo;然后低着头轻轻说了一句：&ldo;卓娅芳找我的时候，我都给她说了……&rdo;

后来，从卓娅芳那里，我才听说了事情的原委：方丽华和她的几个中学同学在颐和园的时候，正巧看到我与卓娅芳并肩划船那一幕。当时唐亚辉不在船上，她以为是我们两人单独结伴去玩，便产生了误会。第二天晚上，方丽华在图书馆见到我，本想问一问这件事，然而我说楼下有人等我。她马上明白了那人是谁，因为她刚刚看见卓娅芳从阅览室出来。我走了以后，她也离开图书馆，到医务楼去看望那个因肠炎住院的同学，从病房的窗户里面又看见我与卓娅芳在小湖边谈到很晚，便决定主动&ldo;退出&rdo;，这就是她突然回避我的原因。后来她又数次见我找卓娅芳&ldo;个别谈话&rdo;，就更信以为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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