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泡汤了。
先回过味来,一把揪住郝窟头把他脑袋往地道里按:&ldo;你出的好主意,你自己看看!我溺死你算了!&rdo;
&ldo;是你们偷懒挖得浅,地表的雨水渗进来怪我吗?&rdo;郝窟头挣扎,一个反手将推开了:&ldo;我虽然饿了,这会没什么力气,但也不是好惹的。&rdo;说着,拿起地上的铲子对准,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而郑本则向着自家的兄弟,抽出腰间的匕首,一起面对郝窟头,大有合过灭掉对方的架势。
郝窟头冷笑:&ldo;就凭你们两个想动我?&rdo;脑子里迅速浮现未来有人发现他们的情景,在一个废弃的屋子内,三具枯骨,死因不明。他吞咽了下口水,试着缓和:&ldo;咱们就别内讧了,就是杀了对方,没有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回去也是一个死字,家人老小的性命也保不住。我有个提议,数一二三,咱们一起把武器都扔了。&rdo;
和郑本互相看了眼:&ldo;那好,你数吧。&rdo;
郝窟头数了三下,三人都很守用的将武器扔到地上,然后席地而坐,都笑嘻嘻的道:&ldo;就是嘛,何必伤和气,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逃得了谁啊。&rdo;互相拍拍肩膀,算是默认彼此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是挖地道已经失败了,三人不禁黯然,垂头丧气的抬不起头来,这时说了一句:&ldo;京城真是太难弄了!&rdo;
&ldo;我有个提议,干脆咱们豁出去了,夜闯王府!带不走孩子就将孩子直接杀了!&rdo;郝窟头眼神阴鸷:&ldo;等沈琤意志消沉的时候,叫咱们大人联合其他藩镇的兵马来打他。&rdo;
&ldo;没错!刀上怎么也得沾点血!&rdo;
说干就干,三人拿出在藩镇就准备好的夜行衣和飞抓百练索,等到天黑穿戴整齐,雄赳赳气昂昂昂的出了门。
结果一开门就怂了,娘咧,晚上街上巡逻的士兵太多了,不时过去一队,不时又过去一队,黑灯瞎火的,甚至不知道到底有几队人马。
&ldo;要不咱们再观察几天吧。&rdo;
&ldo;……嗯……那就再观察观察吧。&rdo;
&ldo;有道理。&rdo;
结果一观察就过去了几天,离跟大人约定的回归藩镇的日期越来越近了。三个人只得硬着头皮,再度出了门,趁着一对士兵巡逻过后,在沈琤府邸的墙下抛出了飞抓百练索,希望它能勾住墙头,然后让他们顺着绳子翻上院墙。
结果飞抓抛出去,竟然什么都没勾到,就掉了下来。郝窟头一怔:&ldo;这……这墙头太高了,飞抓可能不够长……&rdo;
大怒,揪住郝窟头的脖子,低声骂道:&ldo;干你娘的,你为什么准备这么短的绳索?&rdo;
郝窟头觉得冤枉,和撕扯:&ldo;是沈琤这府邸有问题,院墙修的太高,我从没见过这么高的院墙!&rdo;
郑本道:&ldo;都闭嘴吧,巡逻兵来了!&rdo;
幸好三人还有点身手,迅速的散开,躲在了黑夜中。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内,一进屋便都脱了夜行衣,骂骂咧咧的倒地睡了,昨晚上白折腾了一夜,别说行刺沈琤的儿子了,连院墙的墙头都没摸到。
第二天,三人蓬头垢面的上街上吃面,等付完面钱,兜里就剩几个铜板了。
三个人靠着面铺侧面的墙角蹲着,仰头望天。
&ldo;咱们不如……自杀吧……免得回去被大人用大刑。&rdo;叼着一个草梗,眼神呆滞。
郑本附和:&ldo;……有道理,就现在,抹脖子。&rdo;
郝窟头却不这么想:&ldo;死了岂不是太窝囊了,咱们兄弟一身的功夫,就是死,也要死的壮烈些,至少给沈琤扫扫兴,你看这满街的人,一个个都因为沈小公子的百岁宴席高兴,咱们要是真想死,不如当街杀十人,给这百岁宴撒点血,恶心沈琤一把也好。&rdo;
这么一说,其他人两个人瞬间觉得虽然对付不了沈琤,但对付平民自己可是很强大的,瞬间感觉又有底气了。互相笑笑,竟然都站了起来,往正街走去。
结果一到街上,就听面店里有人喊:&ldo;跟你们说,老子吃面就是不给钱,怎么着?老子今日不给钱,还要杀人呢!&rdo;
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正在大吵大嚷,看穿衣打扮像是京城外来的,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把刀,往桌上一拍。结果刀才放到桌上,就被邻桌的人一脚踢到他后腰,他猝不及防朝桌子扑去,撞翻桌子,人仰马翻扑倒在地。接着便有刚才吃面的客人,四面八方围上来猛踹,一边踹一边用各地的方言骂:&ldo;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耍横?!你是哪个藩镇的?还吃面不给钱?你也配出来猖狂!?&rdo;
满脸横肉的大汉被围殴完,往店外一扔,很快就有巡逻的士兵路过,店家跟士兵们说了什么,不一会人就被拖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ldo;……&rdo;
目睹全部经过的三个人很有默契的擦了擦鼻尖,尴尬的道:&ldo;……城里会功夫的人不止咱们三个……当街出手,一定会引来四方围攻。&rdo;
于是决定还是回去挖地道,前几天的雨水渗没了,卯足劲重新开挖,这一挖不要紧,地道竟然塌陷了,将三个人埋在了里面,幸好土浅,费了一番里好歹没被活埋。
第二天三个人蓬头垢面的在街上晒太阳,郝窟头彻底放弃了:&ldo;……咱们偷点盘缠回老家吧,京城不是人呆的。&rdo;
道:&ldo;盘缠哪有这么好偷,你别看这满街的达官贵人,弄不好是哪个城池的武将,咱们偷不成东西,再叫人打一顿。&rdo;
正絮絮叨叨的时候,突然一声脆响,几块碎银子掉在了三人眼前。原来是一个锦衣公子骑在高头大马上,打三人跟前路过,随手扔了几个碎银子给他们。
&ldo;王爷已经先去了,咱们也快点吧,筵席要开始了。&rdo;他身旁的护卫们道,顺便瞅了眼这三人一眼,满脸的嫌弃。
因城里有喜事,最近散财乐施的大户人家很多,连乞丐脸上都喜洋洋的,很少见到和他们三个一样满脸丧气的乞丐了。
&ldo;也是,父王要等急了。&rdo;四公子勒紧缰绳。他因为最近犯了大错误,不敢再得罪父王。
正要争辩,郝窟头满脸堆笑的谢道:&ldo;谢谢贵人,谢谢贵人。&rdo;
等这锦衣公子过去,郑本道:&ldo;真把三个当做讨饭的了。&rdo;
这时就听路旁有人议论:&ldo;是嵘王府的人……嵘王府啊,了不得。&rdo;
郝窟头道:&ldo;你猜,我想到了什么?我怀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嵘王世子。你们还记得吧,沈琤娶了嵘王的郡主为妻,而嵘王世子听说早几个月也得到了儿子,也就说沈琤不光有儿子,还有个侄子。咱们绑不了他的儿子,绑他的侄子也一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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