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找不到一双新袜子了。白天穿的那双袜子在洗漱间,淹在水中呢。
她只得赤裸着脚穿上了那双皮鞋,觉得不会走路了。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门
前,稳稳心神之后才打开了门。
&ldo;你怎么才来?&rdo;她嗔怪地问,尽量显出镇定自若的样子。
&ldo;刚想动身,朋友到了……&rdo;他说着,已走进房间。
她关上门,站在门口又问:&ldo;什么朋友?&rdo;
&ldo;两位外国朋友。&rdo;他在沙发上坐下,奇怪地问:&ldo;怎么不开灯?&rdo;
&ldo;这盏灯……坏了……&rdo;她撒谎,&ldo;你进卧室瞧瞧,我新买的床单怎么样?&rdo;
他便起身走入了卧室。
&ldo;不错,我也不喜欢花的,喜欢条格式的。&rdo;
站立在黑暗的小厅,从大衣柜镜子里,她望见他在床畔一端坐下了。半秃顶,
身材瘦小,衣着整洁,戴副黑色宽边的眼镜。不生长胡须的白净的脸上有着一种
知识分子的斯文,一种矜持,一种思想深沉的样子。
就是这个男人将要成为她的丈夫,英语水平相当高,离过一次婚,用英文翻
译出版过一本小三十二开的薄薄的外国爱情诗选,《大众电影》和《大众电视》
的最忠实的预订者,月票夹里总爱夹一张印有女明星玉照的年历片。就这些,构
成将要成为她丈夫的这一个男人,一个四十六岁的男人。
在可能乐意和她结婚的为数不多的男人中,他也许是最出色的一个了,也不
算老,她没有任何理由怀疑自己是幸运的。认识他之前和认识他之后却并未感到
幸福或不幸福;结婚之后幸福不幸福她也无法想象无法预知。有一点她是明白的,
放弃了这一个男人或者被这一个男人所放弃,也许永远不会有比这一个更出色点
儿的另一个了。是放弃,只能说是放弃,而不能说是抛弃。她和他谁都没太大的
自信说抛弃谁。
还有一点她也明白‐‐她今天晚上需要他,需要一个男人。
而他正是一个男人,一个虽然不算活生生但是活的男人。除了他,她不可能
再用电话在这种时候召来一个男人。
那种需要无法转移,无法平息,无法抑制。
它在她的心房里在她的血管里呼号,像一个饿极了或渴极了的婴儿响亮的啼
哭。
她要获得眼前这一个活的男人。
她的灵魂激动不已,索索地颤栗着。
&ldo;你怎么不进来?&rdo;
&ldo;我……&rdo;
她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入了卧室,站立在门旁,贪婪地盯着他。
他像看一棵树似的看着她,仿佛在猜想这棵树是真树还是假树。
&ldo;你不是说你在家等着我么?&rdo;
&ldo;我一直在等着你。&rdo;
&ldo;没出门?&rdo;
&ldo;没出门。&rdo;
&ldo;我还以为你到哪儿去了刚回来不久呢。你穿旗袍不好看。&rdo;
&ldo;不好看?&rdo;
&ldo;嗯。你太瘦,撑不起来。体态丰满些的女人穿旗袍才好看,会显出线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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