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咱们不排污水了,跟着山里的调子过日子”。
离开陶笛小镇时,夕阳的金光穿过山间的薄雾,给陶笛镀上了层金边,屋檐下的陶笛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此起彼伏的旋律,像无数个乡音在相互应答。
寻亲笛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与溪流的水声、树叶的沙沙声交织成篇,温柔得像母亲哼的摇篮曲。
笛婆婆送给每个人一支小巧的陶笛,笛身上刻着“乡音”二字,笛尾系着根红绳:
“这笛能帮你记住家的方向,以后走得再远,吹一吹它,乡音就会顺着笛声找到你,记住,好笛要用心吹,就像想家要用心念,声音再小,心诚了,远方的人也能听见。”
小托姆的日志本上,画下了嘶哑的陶笛和悠扬的音符,旁边写着:
“乡音的平衡不是只有响亮,是知道再轻的呼唤也能传过山川,再远的思念也能顺着风回来,像笛魂一样,既要有穿透阻碍的坚韧,也要有缠绕人心的温柔。就像这个小镇,陶笛会哑,技艺会淡,
可只要有人愿意守住忘忧陶的纯、润笛泉的清,笛魂就永远不会沉默,那些藏在笛声里的牵挂,总会在寂静的山谷里,透出最熟悉的调子,
告诉大家,真正的乡音从不是刻意的呼喊,是融入血脉的记忆,是哪怕走了千万里,一听到那支曲子,就知道——家在那里。”
他把陶笛放进背包,红绳露在外面,像系着一段不会断裂的牵挂。
回望陶笛小镇,暮色中的陶笛仍在屋檐下闪烁,润笛泉的水声在山谷里流淌,陶土坑的光芒像块埋在地下的翡翠,滋养着每一寸陶土、每一支陶笛。
艾琳娜知道,这里的笛声不会再嘶哑了,笛魂的苏醒与制笛匠的坚守,会让陶笛小镇永远飘着悠扬的乡音,就像那些藏在心底的牵挂,
无论被多少喧嚣侵扰,只要有人愿意静下心来,用心去听,去念,就总能在风里,在笛声里,找到回家的路,让每一个漂泊的灵魂都知道,
乡音从未远去,它就藏在那支陶笛里,藏在每一个被思念浸润的音符里,等你轻轻一吹,便会漫过山川,漫过岁月,回到最初的地方。
下一站会是哪里?或许是收藏乡音的山谷,或许是连接归途的河畔,又或许,是某个正在被笛声唤醒记忆的角落。但无论去哪里,他们都带着陶笛小镇的启示:
真正的回响,从不是声音的大小,是心意的深浅,是既敢于在异乡闯荡,也懂得把根留在故土,就像笛魂的守护,不是让笛声永远不变,是让每一个音符里都藏着对家园的敬畏——
珍惜山间的清泉,守护陶土的纯净,让这份带着乡音的回响,永远滋养着每个游子的心灵。
离开陶笛小镇,沿着长满青苔的石阶向南行走三十五天,队伍在一片被竹林环绕的回廊前停了下来。
回廊依山而建,全是用青竹编织而成的——廊柱是碗口粗的楠竹,栏杆是细竹篾编的花纹,连屋顶的瓦片都被竹编的遮阳棚取代,阳光透过竹缝洒下来,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翡翠。
廊下挂着许多竹编的物件,有装杂物的筐子,有纳凉的竹席,还有孩子们玩的竹蜻蜓,风穿过回廊时,竹篾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无数双手在轻轻拍打。
当地的竹农篾伯说,这是“竹编廊”,廊尾的“聚篾亭”里,存放着最古老的竹编图谱,据说用图谱里的技法编出的竹器,能承载人与人之间的牵挂——
母亲给远行的孩子编个竹篮,篮子会随着孩子的脚步变轻;
妻子给丈夫编顶斗笠,斗笠能挡住最烈的阳光,连百年前山洪暴发时,村民们用竹编筏子逃生,筏子都像有灵性般避开了暗礁。
可这半年来,竹编的物件越来越不结实,有的刚编好就散了架,连最坚韧的“同心篾”都失去了韧性——本该能承受三人重量的竹桥,现在走一个人就吱呀作响,像随时会断裂的琴弦。
住在廊头的老篾匠篾婆婆,正坐在竹凳上,手里拿着竹篾修补一个破了的竹篮,竹篾在她指间倔强地打滑,她对着散开的篾条叹气:
“以前这青竹在手里会发烫,编出的竹篮能装十斤米不晃,现在倒好,篾条脆得像饼干,昨天给镇上的药铺编药篓,还没装药材就裂开了,掌柜的以为我老得眼都花了。”
艾琳娜走到一段松动的栏杆前,伸手触摸竹篾的接口。接口处的篾条没有按照传统技法相互缠绕,反而用细铁丝捆着,铁丝已经生锈,把竹篾染成了棕褐色。
她掰下一小段竹篾,发现篾条中心泛着灰黄色,不像新鲜竹子那样泛着青白色,凑近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与廊外被丢弃的烂竹堆相似。“不是手艺潮了,是‘篾魂被勒住了’。”她指着廊外的电锯和塑料绳,
“这些‘省事具’是外来的商贩带来的,他们觉得传统竹编‘费功夫’,用机器切割竹篾,用塑料绳代替竹篾捆绑,还把不合格的烂竹扔进竹林,以为这样能提高效率,
却不知道这些偷懒的法子会损伤竹篾的灵性,篾魂靠的是竹篾间的自然咬合,被铁丝一勒,就像被绑住了手脚,自然撑不起重量,也承不住牵挂。”
小托姆蹲在聚篾亭前,看着地上散落的竹编碎片。碎片上的花纹歪歪扭扭,显然是新手胡乱编的,与图谱里的对称纹样截然不同。“这根本不是用心编的!”他想起在藤编部落见过的灵藤结,
“真正的竹编要‘三缠两绕’,每根篾条都有自己的位置,这碎片里的篾条东倒西歪,编的人肯定没耐心学图谱!”
篾伯扛着新砍的青竹,带众人往竹林深处的“润篾泉”走。
泉水从石缝里渗出,清澈见底,竹农们都会把刚砍的竹子泡在泉里三天三夜,说这样能让竹篾更柔韧,编出的物件不易生虫。
以前泉边总围着洗竹篾的人,说笑声能惊起泉里的小鱼,现在的润篾泉,水面漂着层油污,泉边堆着许多被机器切割坏的竹头,泉水被染成了黄绿色,连最耐脏的青苔都枯死了。
“是上个月来的竹器商干的,”篾伯用竹篙拨开水面的油污,声音里带着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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