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愿安静地站在林清染身后,对江柔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他看上去比昨晚收到苏妍信息时平静了许多,但眉宇间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思虑,像是在等待什么,或者在消化什么。
食堂里嘈杂的声响——餐盘碰撞声、学生交谈声、窗口阿姨的吆喝声——构成了一种令人安心的日常背景音,暂时驱散了那些关于“世界毁灭”和“不可信任之人”的遥远阴霾。
很快轮到江柔。她利落地要了两个肉包子和一碗豆浆。
阿姨熟练地夹起包子,舀起热腾腾的豆浆。
轮到林清染和苏愿,林清染选了油条和鸡蛋饼加豆浆,苏愿则要了素包子和一碗小米粥。
早餐的分量很实在,热乎乎地捧在手里,驱散了清晨最后一丝凉意。
三人端着餐盘,在略显拥挤的食堂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靠墙的三人空位坐下。
“开动开动!”林清染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刚炸好的油条,外脆里软,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嗯!油条不错,够脆!豆浆也挺浓的。”她满足地吸了一口热豆浆。
江柔掰开肉包子,小心地吹着气:“包子馅还行,肉不算少,就是皮稍微厚了点。不过免费的,还要啥自行车啊。”
她咬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嚼着。
苏愿安静地吃着素包子,里面的粉丝和青菜馅料清爽。
他小口喝着温润的小米粥,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似乎在等待它亮起,但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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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林清染咽下嘴里的鸡蛋饼,看向江柔,“你上午是老张的课,我们一二节是‘高数’,想想就头大。”
她皱了皱鼻子,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数学课有些犯怵。
江柔正喝着豆浆,闻言点点头,带着点同病相怜的意味:“老张的课催眠,你们高数烧脑,半斤八两。熬吧,熬过上午就好了。”
她看了一眼手表,“我得快点吃,老张最讨厌迟到的。”
“嗯嗯,我们也得赶紧。”林清染加快了进食速度,又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苏愿,“苏愿,高数笔记靠你了啊,我预感今天会讲得飞快。”
苏愿从自己的思绪里被拉回,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认真听讲,自己记印象才深。”
话虽如此,他每次的笔记确实条理清晰,是林清染复习时的重要依靠。
“知道啦知道啦,这不是有你在嘛,我安心。”林清染笑嘻嘻地。
江柔看着他们,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加快了喝豆浆的速度:“行啦,知道你们搭档默契了。赶紧吃吧,凉了更难吃,一会儿还得赶路呢。”
话题短暂地围绕着即将开始的课程展开。
江柔抱怨了一下老张课上的“经典语录”,林清染哀叹高数公式的复杂,苏愿则提到图书馆某个角落比较安静,适合课后复习。
关于苏妍深夜的警示、关于阮念莫测的立场、关于林泽可能带来的关键资料,都如同晨雾般,在热腾腾的早餐香气和赶课的紧迫感中被暂时冲淡了。
眼下的烦恼,是包子皮有点厚,豆浆有点烫嘴,以及即将到来的、需要全神贯注的课堂。
匆匆吃完早餐,三人迅速将餐盘送到回收处。
走出一食堂大门,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露水和青草的气息,与食堂内的温暖喧闹形成对比。
“走了走了,去抢占老张课的前排‘安全区’!”江柔摆摆手,步履匆匆地朝着教学楼方向小跑而去。
“我们也得快点,高数教室离得可不近。”
林清染拉着苏愿的胳膊,也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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