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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他用柠檬香皂为她擦身。她先将肩膀置于蓬头的水花中，然后转身冲洗面孔。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那些刮痕。

她整个背部都是指甲印和伤疤，可是，看来全像是自己弄的。

&ldo;你的背怎么了?上面全是抓伤。这儿。&rdo;他说着轻轻摸起她的皮肤。

她扭头看看她的肩膀。&ldo;我不知道，&rdo;她满不在乎的说，&ldo;替我洗干净，好吗?&rdo;

&ldo;疼不疼?&rdo;

&ldo;一点也没感觉。&rdo;

他们互相擦干了身子。姗曼莎挽着他走到床边，两人并肩躺了下来。

布强生在她撩弄他时，侧身凝望她紧闭的眼睛，心想，尽管她的身体状况极佳，她仍然显得多愁多病。她的两眼凹陷，皮肤虽细嫩，但稍嫌苍白，像似串黄疸病的色泽使他疑虑她真正的健康。她究竟是怎么了?

她的手指动作既粗鲁又呆板。布强生觉得自己像是她的一个玩偶。他们根本没有柔情蜜意，而是像畜牲似的在山头撮合。这份勉强使他心冷半截，垂头丧气，昂奋之情也减弱下来。

&ldo;姗，我们不能‐‐&rdo;

&ldo;闭嘴。&rdo;她打断他的话。

&ldo;我不能像这样跟你‐‐&rdo;

&ldo;那就我来。&rdo;

事后，布强生羞得无地自容，但也无可奈何。这整个行动都是事先计划好的，他心想，但这对她或那胎儿又有什么好处呢?

&ldo;我深爱那个女孩。但她现在却被迫做些违背心意的事。不久之前，这都还只是些怪诞的念头和冲动而已。而如今，她已经整个被接管了。虽然她并不愿意如此。&rdo;

&ldo;不要说了。&rdo;

他看见她眼睛微微一亮，足证她已渐渐明白他所说的话，这套策略果然收效了。

&ldo;我知道你能懂我的意思，&rdo;他继续说，&ldo;你并不是傀儡，姗，你能抵抗他。那个孩子是在利用你、伤害你，再使你操纵别人‐‐我。但它不会成功。听我说，姗，你只要‐‐&rdo;

猛不防，忽的一脚踢了个他措手不及。她的膝盖撞上他的下体，力量之大，疼得他差点失去了知觉。随后，她又站在床边，目光如炬，龇牙咧嘴的尖声狂叫起来!

&ldo;下体之痛是人类所知最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的结构至今仍不明确，但一般认为，它所以剧烈，是与生殖腺密麻的血管神经丛有关。&rdo;

她逼视着看他扭成一团，继续大放厥词：&ldo;此一方面的近期研究受限于……受限于……&rdo;她的颈肌开始颤抖，并因两颊紧张抽绞而扩充面部。

然后，她完全止住了话，似乎什么东西见势穷力竭，向后溃退了。接着，她泫然涕下，先是低声啜泣，渐而高声号啕。她砰的一下倒在他肩上，紧紧抱住他。

&ldo;喔，强生，强生!&rdo;她哽咽着说，&ldo;我非常对不起!可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rdo;

他伸手搂着她，摩挲她的头发，不知不觉竟也热泪盈眶。

&ldo;我了解，姗，我了解。&rdo;他忍住处己的痛苦，悄声安慰她。

&ldo;请你阻止它，&rdo;她抽抽搭搭的哀求说，&ldo;我再也受不了了!他快杀死我了!&rdo;

他们静静地躺在床上。不知隔了多久，他被床单的沙沙声惊醒过来，看见他醒后，她的表情一下变得柔和起来：&ldo;起来吧，去吃饭去。&rdo;

她穿上一件睡袍，牵着他走进厨房。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盛着灰色胶物品的盘子，而每样东西看来都像是长了恶性毒瘤的鱼肉。

&ldo;这是什么玩意儿?&rdo;

&ldo;我告诉你，是灵魂菜。&rdo;

&ldo;这一点也不像我见过的灵魂菜。&rdo;

&ldo;这只是双关语，笨蛋!你听说过鱼补大脑这句俗话吧?灵魂菜就跟大脑菜的情形一样，会补灵魂。&rdo;

&ldo;把我搞傻了。&rdo;他说，然后又指着一个盛满像是黑色、白色钮扣的碗，&ldo;那是什么玩意儿啊?&rdo;

&ldo;新鲜鱼眼。&rdo;她说完把那东西扔进嘴里面，用力猛吸，就好像那是块硬糖似的，然后，她整个把它吞了下去。

&ldo;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这么做。&rdo;

姗曼莎又拿起一个，一下子咬开，使得一股胶汁喷载桌子，溅到布强生脸上。

&ldo;老天，姗!&rdo;他急忙把脸抹干净，说，&ldo;你疯啦?&rdo;

她又捏起一个，举到他面前，揶揄说：&ldo;要不要尝一个?&rdo;

&ldo;恶心死了。&rdo;

&ldo;你知不知道，海水鱼的生鱼眼是蛋白质成分最高的一种食品?另外，它还有别种东西缺乏的黏多糖，以及丰富的天然维生素a，以色列最近有一篇论文说，它的视网膜色素之中一种视紫质，可能有极高的营养价值。&rdo;

不一会儿，她嘴中塞满了鱼眼，以至两颊鼓了起来，而嘴角还流出一道黏液。她被噎得咳嗽了几声，然后用手抹了抹嘴巴。这动作实在太过份了，恶心得布强生面色在变。姗曼莎又慢慢摇动鱼碗，从中再拣起一颗眼珠。布强生不作声的呆望着她，只见那玻璃似的圆球在她口水中上下漂动，好像也在回瞪他。

《怪胎》作者：[美]大卫&iddot;肖彬

第二十章

在所有的问题当中，最使布强生担忧的就是姗曼莎外貌的改变。她那原本光滑、颇富弹性的皮肤却开始皱了起来‐‐说皱，并不是一般所说的那种皱，而是象干旱之初缺乏水分的植物那样渐渐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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