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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回应的只有投影机风扇的单调旋转声。

&ldo;最有趣的部分是谁是雪人。&rdo;卡翠娜说。

&ldo;显然是某个脑筋有问题的人。&rdo;侯勒姆说。

只有麦努斯发出笑声，但他的笑声被打断。

&ldo;睦里是一个人的绰号，这个人已经死了。&rdo;哈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ldo;睦里人是澳大利亚昆士兰州的原住民，这个绰号为&lso;睦里&rso;的睦里人，生前在澳大利亚各地杀害了很多女人，但没有人确切知道他究竟杀了多少人。他的本名叫罗宾&iddot;图翁巴。&rdo;

旋转风扇嗡嗡作响。

&ldo;连环杀手，&rdo;侯勒姆说，&ldo;就是你射杀的那个?&rdo;

哈利点点头。

&ldo;这是不是表示你认为我们现在对付的是连环杀手?&rdo;

&ldo;由于这封信的缘故，我们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rdo;

&ldo;哇，慢一点慢一点!&rdo;麦努斯扬起双手，&ldo;自从澳大利亚那件案子让你成为名人之后，你喊&lso;狼来了&rso;喊了多少次，哈利?&rdo;

&ldo;三次，&rdo;哈利说，&ldo;至少三次。&rdo;

&ldo;可是我们还是没在挪威发现连环杀手，&rdo;麦努斯瞥了卡翠娜一眼，仿佛想确定她跟上了，&ldo;是不是因为你去fbi上过关于连环杀手的课?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到处都看见连环杀手?&rdo;

&ldo;也许吧。&rdo;哈利说。

&ldo;让我提醒你，除了那个替好几个老家伙注射致命药剂的护士，我们在挪威还没发现过连环杀手，从来都没有，再说那些老家伙反正都已经一脚踏进棺材里了。连环杀手只有美国才有，就算是美国也通常只在电影里才看得到。&rdo;

&ldo;错。&rdo;卡翠娜说。

众人纷纷转头朝她看去，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ldo;瑞典、法国、比利时、英国、意大利、荷兰、丹麦、俄罗斯、芬兰都出现过连环杀手，这些都还只是已经侦破的案子，关于未揭露的数据，完全没有人提过。&rdo;

哈利在黑暗中看不见麦努斯涨红了脸，只看见他的脸部侧影，下巴朝卡翠娜的方向突出，颇具攻击性。

&ldo;我们手上连一具尸体都没有，这种信更是多到可以塞爆一整个抽屉，很多疯子的头脑都比这个……这个……雪小子还不正常。&rdo;

&ldo;不同之处在于，&rdo;哈利说，站起身来，踱到窗前，&ldo;这个疯子思考周密，当时的报纸并未提到睦里这个绰号，这个绰号是图翁巴当拳击手的时候，跟着马戏团四处巡回表演用的。&rdo;

最后一抹阳光从云层缝隙流泻而出。哈利看了看表。欧雷克坚持说要早一点到，这样他们也能看到超级杀手乐团的表演。

&ldo;那我们要从哪里开始着手?&rdo;侯勒姆喃喃地说。

&ldo;什么?&rdo;麦努斯说。

&ldo;那我们要从哪里开始着手?&rdo;侯勒姆以夸张的语调复述一次。

哈利坐回办公桌前。

&ldo;侯勒姆负责去贝克家，以调查命案的方式搜查贝克家的屋子和院子，尤其要仔细调查那部手机和碧蒂的围巾。麦努斯，你去做一份过去类似案件的杀人犯、强奸犯和嫌犯清单……&rdo;

&ldo;还包括其他在逃的人渣。&rdo;麦努斯接口说。

&ldo;卡翠娜，你负责研究失踪人口报告，看可不可以从里头找出模式。&rdo;

哈利等待卡翠娜问出无可避免、一定会问的问题：哪一种模式?但卡翠娜并没有问，只是简洁地点了点头。

&ldo;好，&rdo;哈利说，&ldo;干活去吧。&rdo;

&ldo;那你呢?&rdo;卡翠娜问。

&ldo;我要去看演唱会。&rdo;哈利说。

众人离开办公室之后，哈利低头看着笔记本，上头只草草写了几个字：未揭露的数据。

希薇亚奋力奔跑，朝森林最浓密的幽暗处奔去。她如此拼命奔跑，是为了逃命。

她并未系上靴子的鞋带，这时冰雪已跑进靴子。她冲过一层层落尽树叶的低矮树枝，胸前拿着一把小斧头，斧头的刀锋红艳艳的，因为沾染鲜血而闪烁光泽。

她知道昨天下的雪在苏里贺达村早已融化，虽然村子距离这里不到半小时车程，这里的积雪却可能要等到明年春天才会融化。如今她只希望当初他们没搬来这个被上帝遗弃的地方，这个位于村子外的荒僻郊野。她希望自己奔跑在黑色柏油路上，这样一来城市的噪声就可以掩盖她逃跑的声音，她就可以安全地躲藏在人群中。然而这里只有她孤身一人。

不对。

她并非完全孤身一人。

8　鹅颈

第三日

希薇亚奔入森林，夜晚即将降临。平常她十分痛恨十一月的夜晚来得那么早，今天她却觉得黑夜来得正是时候。她朝森林深处的黑暗处奔去，希望黑暗能抹去她的足迹，隐藏她的行踪。这里的地形她十分熟悉，可以辨别方向，避免自己往农庄的方向跑回去，或直接往……那人的方向奔去。问题是冰雪在一夜之间改变了地貌，覆盖了小径和熟悉的岩石，铺平了所有的地形轮廓。还有薄暮……每样东西的形体都被阴暗和她自己的惊恐所扭曲和改变。

她停下脚步，侧耳聆听，只听见自己发出的刺耳喘息声撕裂了宁静，听起来像是撕开她包在女儿餐盒外的防油纸。她设法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耳中只听见血液在耳朵里的鼓动声和小溪的潺潺水声。小溪!他们常沿着那条小溪捡莓果、设陷阱或找寻鸡只，尽管他们内心深处都知道鸡只是给狐狸咬去了。小溪会延伸到一条碎石路，那条路上迟早都会有车辆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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