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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ldo;亚菲，如果你没什么事好隐瞒……&rdo;

&ldo;我当然有事要隐瞒，你这个娘炮!你以为我想被媒体形容为人妻杀手和杀人嫌犯吗?我们得见面好好谈一谈。&rdo;

&ldo;那你们见面了吗?&rdo;哈利问。

史德普摇摇头。卧室窗外可以看见远处地平线透出一线曙光，但奥斯陆峡湾仍漆黑一片。

&ldo;我们还没谈到那里，他就死了。&rdo;

&ldo;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事?&rdo;

&ldo;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不知道任何对警方有用的事，那我干吗要介入?你别忘了，我得照顾我的品牌和名声，这个标签是《自由杂志》唯一的资产。&rdo;

&ldo;我好像记得你说你个人的诚信正直是《自由杂志》唯一的资产。&rdo;

史德普不高兴地耸耸肩：&ldo;诚信正直，标签，还不都一样。&rdo;

&ldo;所以说，如果某样东西看起来诚信正直，那它就诚信正直了?&rdo;

史德普冷冷地看着哈利：&ldo;这是《自由杂志》的卖点，人们只要觉得有人告诉他们真相，他们就满足了。&rdo;

&ldo;嗯，&rdo;哈利看了看表，&ldo;那你觉得我现在满足了吗?&rdo;

史德普默然不答。

28　疾病

第二十日

侯勒姆驾车载哈利从阿克尔港前往警署。哈利换回了他的湿衣服，每当他改变坐姿，人造皮就发出嘎吱声。

&ldo;戴尔塔小队二十分钟前突袭卡翠娜的住处，&rdo;侯勒姆说，&ldo;她不在那里，他们留下了三个人守门。&rdo;

&ldo;她不会回去了。&rdo;哈利说。

哈利回到六楼办公室，换上挂在衣帽架上的警察制服‐‐自从哈福森的丧礼过后，他就再也没穿过这套制服。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见夹克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哈根收到通知，立刻赶来办公室，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聆听哈利做简报。由于事发经过太过于戏剧化，他完全忘了要挑剔哈利那身皱巴巴的制服。

&ldo;雪人是卡翠娜&iddot;布莱特。&rdo;哈根缓缓复述，仿佛将这句话说出口会比较容易理解似的。

哈利点了点头。

&ldo;你相信史德普说的话吗?&rdo;

&ldo;相信。&rdo;哈利说。

&ldo;有人能证实他说的话吗?&rdo;

&ldo;能证实的人都死了，碧蒂、希薇亚、费列森，全都死了。他有可能是雪人，这就是卡翠娜想知道的。&rdo;

&ldo;卡翠娜?你不是说她就是雪人，为什么她要……?&rdo;

&ldo;我的意思是说她想知道史德普有没有可能&lso;成为&rso;雪人，她想找个代罪羔羊。史德普说当他回答命案发生当时他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她说&lso;很好&rso;，然后告诉他，他被指认为雪人了，随即勒住他脖子，直到她听见车子撞上楼下大门，知道我们来了，于是才逃走。她的计划可能是要让我们发现史德普死在自己家里，看起来像是上吊自杀，那大家就会松一口气，认为找到了真凶，就好像她杀了费列森一样。当我们在逮捕菲利普&iddot;贝克的时候，她企图射杀他……&rdo;

&ldo;什么?她企图……?&rdo;

&ldo;她的手枪指着菲利普，击锤升起，当我踏进她的射击线时，我听见她松开击锤。&rdo;

哈根闭上眼睛，用指尖按摩太阳穴：&ldo;我听见你说的话了，但目前这些全都只是猜测对不对，哈利?&rdo;

&ldo;还有那封信。&rdo;哈利说。

&ldo;那封信?&rdo;

&ldo;雪人寄来的那封信。我在她家计算机里找到一个档案，修改时间早在我们知道雪人的事之前，我还在打印机里发现了河野纸。&rdo;

&ldo;我的天!&rdo;哈根的手肘砰的一声重重敲上桌面，一张脸埋进双手之中，&ldo;是我们雇用她的!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哈利?&rdo;

&ldo;呃，天大的丑闻、全体警察士气低落、高层人事大地震。&rdo;

哈根的手指张开一条缝，露出眯着的眼睛看着哈利：&ldo;谢谢你说明得这么详细。&rdo;

&ldo;乐意之至。&rdo;

&ldo;我会向总警司和署长报告这件事，在此同时，我要你和侯勒姆暂时保密。史德普呢?他会泄露这件事吗?&rdo;

&ldo;不太可能，长官，&rdo;哈利露出假笑，&ldo;他已经消耗完了。&rdo;

&ldo;消耗完什么?&rdo;

&ldo;诚信正直。&rdo;

上午十点，哈利透过办公室窗户，看着慢吞吞的苍白日光爬上屋顶，以及格兰区的静谧星期日。卡翠娜消失在史德普家已经六小时了，警方的搜索到目前为止毫无斩获。当然她可能还在奥斯陆，但如果她已做好撤退的计划，那么可能早就在山的另一头，在遥远的他方。哈利确信她一定早有准备，这一点毋庸置疑。

就如同现在他确信她就是雪人一样，毋庸置疑。

首先，证据确凿：那封信和她试图杀害史德普的事实。他所有的直觉都被证实：他觉得自己被近距离观察的感觉、他觉得有人渗透他的生活的感觉。墙上的简报、命案报告。卡翠娜十分了解他，因此可以预料到他的下一步动作，可以在她的游戏中利用他。如今她成了他血液里的病毒、他脑袋里的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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