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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1页）

夏丝迪摘下眼镜。

&ldo;你们稍微想象一下，就可以了解这种情况会引起什么样的心理反应，当她三度以为自己就要揭露凶手真面目的时候，她的压力变得非常大。第一次是伊达&iddot;费列森，第二次是……&rdo;她将笔记本拿远了些，目光在页面上搜寻，&ldo;菲利普&iddot;贝克，第三次是亚菲&iddot;史德普，结果每一次都发现找错了人。她想逼史德普自白，最后却不得不放弃，因为她发现史德普不是她要找的凶手。当她听见她的同事赶到现场时，就立刻逃离了，她说那是因为自己不想停手，直到完成她的任务为止，也就是找出真凶。在这个时间点，我们可以说她是精神病发作。后来她回到芬岛，因为她知道霍勒一定会追踪她去那里，而且她判断得十分正确。当霍勒出现的时候，她逼霍勒缴了械，逼他听她说话，同时指示他接下来要往哪个方向调查。&rdo;

&ldo;缴械?&rdo;穆勒尼森说，&ldo;据我们所知，她没反抗就投降了。&rdo;

&ldo;她说她嘴巴上的伤痕是霍勒出其不意攻击她造成的。&rdo;夏丝迪说。

&ldo;我们要相信一个精神病患说的话吗?&rdo;艾斯本说。

&ldo;她已经不是精神病患了，&rdo;夏丝迪强调说，&ldo;我们必须再多观察她几天，之后你们就必须接她离开，如果你们还认为她是嫌犯的话。&rdo;

最后这句话在空中不断萦绕，直到艾斯本俯身越过桌面。

&ldo;意思是说你认为卡翠娜说的是实话?&rdo;

&ldo;这不在我的专业范围内，我不予置评。&rdo;夏丝迪说完，合上笔记本。

&ldo;如果请你以非专家的身份表示意见呢?&rdo;

夏丝迪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ldo;我想你应该继续相信你已经相信的事，警监先生。&rdo;

侯勒姆从法医学研究所走到隔壁的解剖部，路程颇近，他在车库里等候，不久哈利便从翠凡湖驾车抵达。侯勒姆身旁是一名戴着耳环、身穿绿色连身衣的技师，也就是上次哈利来这里时，正好推走一具大体的那位技师。

&ldo;马地亚&iddot;路海森今天不在。&rdo;侯勒姆对哈利说。

&ldo;也许你能带我们到处看看。&rdo;哈利对那名技师说。

&ldo;我们不能随便带人到处……&rdo;绿衣技师说，但被哈利打断。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凯伊&iddot;罗贝拉。&rdo;

&ldo;好，罗贝拉，&rdo;哈利说着，拿出警察证，&ldo;我给你许可。&rdo;

罗贝拉耸耸肩，打开门锁：&ldo;要是能在里面找到人算你们走运，这里五点以后就人去楼空了。&rdo;

&ldo;我怎么有印象你们经常加班?&rdo;

罗贝拉摇摇头：&ldo;加班跟这些玩意儿待在地下室里?别闹了，老兄，我们这里的人比较喜欢白天工作。&rdo;他面带微笑，但显然不觉得这件事有趣，&ldo;你们想看什么?&rdo;

&ldo;最近送来的大体。&rdo;哈利说。

技师罗贝拉打开门锁，带他们穿过两道门，进入一间铺满瓷砖的房间。房内有八个保存槽，两侧各有四个，中间是一条小走道，每个保存槽都盖着金属盖。

&ldo;大体就在里面，&rdo;罗贝拉说，&ldo;每个槽里有四具大体，里面全都是酒精。&rdo;

&ldo;真整洁。&rdo;侯勒姆低声说。

&ldo;一共三十二具大体，&rdo;哈利说，&ldo;全部都在这里了吗?&rdo;

&ldo;我们大概一共有四十具大体，但这些是最近的，他们通常会在这里躺上一年才会被用到。&rdo;

&ldo;他们是怎么被送进来的?&rdo;

&ldo;有的是殡仪馆送来的，有的是我们自己领回来的。&rdo;

&ldo;大体是从车库送进来的?&rdo;

&ldo;对。&rdo;

&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呃，我们会保存大体，在大腿顶端切开一条缝，注入固定剂，这样大体就可以保存良好。然后我们会制作金属标签，依照文件打印编号。&rdo;

&ldo;什么文件?&rdo;

&ldo;跟大体一起送来的文件，都归档放在办公室里。我们会在脚趾、手指和耳朵上分别绑一个标签，把每个大体的各个部位都登记下来，就算是被切开了也是一样，这样以后就可以集中送去火化。&rdo;

&ldo;你们会定期核对文件上的大体吗?&rdo;

&ldo;核对?&rdo;罗贝拉搔了搔头，&ldo;只有要运送大体的时候才会核对。大部分的大体都是遗赠给奥斯陆的，所以如果特罗姆瑟市、特隆赫姆市和卑尔根市的大学缺少大体，我们就会送过去。&rdo;

&ldo;所以说，可能有某些不应该躺在这里的大体却躺在这里，对不对?&rdo;

&ldo;哦，不是这样的，躺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在遗嘱里注明说身后大体要捐给我们。&rdo;

&ldo;我就是在想这件事。&rdo;哈利说，在一个保存槽旁蹲了下来。

&ldo;什么?&rdo;

&ldo;听好了，罗贝拉，现在我要问你一个假设性的问题，我要你先仔细思考一遍，然后才回答，可以吗?&rdo;

技师罗贝拉立刻点了点头。

哈利站了起来：&ldo;有没有可能，某个可以任意进入这些房间的人，利用夜晚的时间把大体从车库送进来，在标签上打上假编号，绑在大体上，再放进这些保存槽，这样做不被发现的概率是不是很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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