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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沿着墙裙有一层很细的、细菌般的灰色尘土。廉价的窗帘也被一层令人沮丧的灰尘覆盖着，松垮垮地垂在那里。窗扉灰白色的横木整齐有序地排列着。窗台尽管散布着些杂物，但看起来还比较新，比较干净，不像是弃置很久的样子。她回到门廊。电灯开关几乎没有灰尘。她用手电斜着照射墙壁。墙壁上有块地方反射的光线不一样，壁纸上有被掠过的痕迹。有人试图掩盖痕迹。

凯茨回到窗前向屋内望去。斜着能看到阿曼达&iddot;弗利特的休息室，几乎能看到和这房间相对的整个卧室。透过开着的前门，前厅的五六英尺的地方也可以看到。凯茨感到有些冷。她转身离开了窗户，跪下身来仔细观察地板。地毯的一块地方感觉有些与众不同，那里有三个小的圆形的凹痕，就像三角形的三个顶点。

他来过这儿。

&ldo;梅森警官。&rdo;

&ldo;噢？&rdo;

&ldo;您能上来一下吗，警官？&rdo;

&ldo;你叫我上去？&rdo;

&ldo;我在前面的卧室里。&rdo;

&ldo;好的，你怎么不早说！&rdo;他的声音听起来既愚蠢又淫秽。她没有多搭理他，梅森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但是她发誓自己要正派为人。

&ldo;我在这里。&rdo;她听到他的脚步声说。

&ldo;彼得来了。&rdo;他甜言蜜语地说。凯茨无奈地望一望天，似乎想让仁慈的上帝帮她摆脱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凯茨告诉他：&ldo;那畜牲来过这里。他擦过电源开关和窗台。我想他曾在这里观察阿曼达&iddot;弗利特。你来看。&rdo;梅森走到窗前。凯茨等了一会儿。&ldo;如果你看这里的地板，你就会发现他曾呆过的地方。那边干净的地板，是先前主人放床的地方，但是这儿，&rdo;她指着一块不规则形状的平整地板，&ldo;这是最近刚刚被碾平的。&rdo;

梅森蹲下来看。

&ldo;这是什么？彼得。&rdo;她指着地上的圆环。

梅森立刻回答说：&ldo;是三角架。看，三个圆环，中间是凹下去的。&rdo;

&ldo;是放相机的。&rdo;

&ldo;或者是放望远镜的，二者都有可能。没有办法可以弄明白。&rdo;

&ldo;但是我们知道他曾来过这里，在这里观察。至少我们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被发现。这个畜牲一定是观察了他的猎物和她邻居们的生活习惯。一旦他认为机会成熟，他就作案了。&rdo;

&ldo;我的天。&rdo;

&ldo;有点不寒而栗，是吗？&rdo;

&ldo;是吗？我正在责备自己怎么没料到他在这儿。&rdo;

&ldo;不，你早意识到了，警官先生。你今天上午来看过了，于是建议我们下午来。&rdo;

&ldo;是吗，是这样吗？&rdo;

&ldo;是的，警官。我对你的帮助非常的感谢。&rdo;

梅森知趣地赶紧说：&ldo;没什么，警官。我们彼此彼此。这是份好差事，你发现了卧室地毯上的痕迹。&rdo;

&ldo;是我吗？&rdo;

&ldo;压力下的敏锐观察，我深为感动。&rdo;

&ldo;啊，谢谢你，警官。&rdo;

梅森建议到附近的酒吧去坐坐，他说红桥地区的酒吧他一个也不喜欢，于是推荐了图顿的鲑鱼酒吧。&ldo;你知道那儿吧？高图顿十公里赛的不远。&rdo;他用无线电叫警局派人来取卧室、浴室、厨房和大厅的指纹。当他对维多说他们还要用一周这幢房子时，地产代理商的脸沉了下来，正要表示异议的时候，却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当他们离开的时候，莫伊拉低声对凯茨说：&ldo;维多是个收藏家，猜猜他都收藏什么？&rdo;

&ldo;火柴盒。&rdo;

&ldo;不对！&rdo;

&ldo;香烟卡，汽车牌，首日纪念品？&rdo;

&ldo;避孕套！&rdo;

&ldo;避孕套……&rdo;

&ldo;是的。&rdo;

&ldo;那我想是没用过的吧。&rdo;

&ldo;我可没想去问他，&rdo;莫伊拉说，&ldo;他说他已经收集了一千多个了。&rdo;

鲑鱼酒吧很有现代味，红砖和玻璃的搭配相得益彰，角落里摆着游戏机，一面墙上高挂的电视里正放着tv。啤酒很好，彼得说，这里提供很便宜的午餐。他要了一份骨嫩牛排配土豆皮的标准餐。

凯茨说：&ldo;你和我有相同的问题，彼得，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当你跑步时，每一磅肉都起作用。参加八百米跑，只要你有决心和毅力，多一点体重不会影响太大。例如汤姆&iddot;麦肯和约翰&iddot;雷吉斯。但一旦你要参加一英里或更长的比赛，就算了吧！如果你想突破四十分钟，那就限制一下你的饮食，你太胖了。&rdo;

&ldo;我不胖！&rdo;

&ldo;不过就警察而言还可以，当然这是依照通常的标准。&rdo;

&ldo;这正是我想说的。&rdo;

&ldo;但是作为一个长跑者，你就太胖了！&rdo;

&ldo;你曾想过要参加国际比赛吧？弗拉德。&rdo;

&ldo;是的，彼得，你还知道我些什么。在一场马拉松比赛中，超过他跑步体重最低限度的每一磅肉都会花去你两分钟的时间。你扔掉你的这些肉，你的十公里的成绩至少可以减少两分钟。&rdo;

梅森点燃了一支雪茄。

&ldo;天啊！&rdo;凯茨抱怨道，&ldo;你一天吸几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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