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林稚晚摇了摇头,看向他,用一种平淡到近乎释然的语气说,“我当时希望这就是你的生活,我想你快乐。”
后来知道那些八卦是假的,知晓那些年的池宴意气风发,往身上贴的女人很多,但他同自己一般,身体和心灵从未有过一瞬出格,林稚晚是开心的。
可那些年她彻底流放自己,从未试图再次跟他扯上关系,也就能如看客一般关心他的生活。
“我对你没有任何贪图,”林稚晚说,“不贪心的人不会难过。”
她的爱是躺在滩涂是石子,随着海浪卷进不见天日的深处。
而他是跨越鸿沟的打捞者,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海底世界,他放弃了无数珍宝,选择了最不起眼的那一颗。
“那你现在可以对我贪心,”池宴捏了捏她耳朵,眼神柔和,“我的身体和心灵,都是你的。”
他这人看着冷冰冰不着调,说起情话来却那么好听。
林稚晚努了努嘴,说:“今晚你抱着我睡觉。”
“就这么点儿需求?”池宴一把将人旱地拔葱似的抱起来扔到床上,语气恢复一贯的懒散,“我给你睡都行。”
林稚晚:“……”
*
拍摄活动结束,林稚晚睡到很晚才起床,池宴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这样的人,一刻也闲不住。
天空湛蓝清澈,阳光穿透稀薄的云层洒下,万物笼罩在光芒之中,藏区的风景秀丽,类似于大自然的施舍。
窗下有藏族阿妈在聊天,说着藏语和汉语夹杂的话,叽叽喳喳,但并不吵闹。
林稚晚洗漱干净,涂了一点防晒霜出门。
民宿老板会汉语,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林稚晚向他询问,“我的朋友们呢?”
“今天天气好,他们要玩玩再走,”老板走回前台,又想起来单独的那个男人,说,“还有一个在系经幡。”
林稚晚没太明白:“嗯?”
老板:“他说是要给人祈福。”
林稚晚有点好奇,走出门看看。
她怎么都想不到,系风马旗的居然是池宴。
春风吹起他的衣角,令他的腰身和手上都沾上一层红色,他手里拿着十几米的风马旗,在原野上大步奔跑,冲向山丘。
色彩分明的颜色在他身后逶迤成一道旗帜,蓝色幡条是蓝天;白色幡条是云;白色,红色幡条是火焰;绿色是水;黄色是土地。
他风马旗系好,他立于经幡下,如神明归位,淡漠地抬起双眸,看向她。
藏民有传言说:“佛祖坐在菩提树下,手持经卷闭目思索。一阵大风刮来,吹走了佛祖手中的经书。它们在风中碎成了千万片,被风带到了那些正在遭受苦难的人手中。凡得到佛祖经书碎片的人,都得到了幸福。”
池宴为她系上经幡,为她祈福。
风每吹动经幡一次,就是诵经一次,也是向神明祈求一次。
林稚晚有些感动,奔向他,然后双手盖住他被风吹得冰凉的手掌,小声咕哝:“你不是无神论么?”
池宴说:“为了你我信一次。”
“信一次可不够,”林稚晚说,“之后要还愿的。”
“那等你八十岁,我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到大昭寺还愿。”
林稚晚笑他:“我八十岁你都八十一了,还上的了高原么?”
男人最讨厌被人说不行,哪怕是贷款不行,池宴冷哼了声:“老子连你床上的了,高原算什么。”
仗着这里藏民多不懂汉语,他调情声音都不带收敛的。
林稚晚羞得跺了跺脚,一把松开他的手,嗔他:“你别不着调。”
池宴笑着重新握上她的手:“我也就跟你不着调了。”
林稚晚佯装不乐意,池宴却将手握得更紧。
风从两人中间吹过,在同一片风的裹挟下,池宴牵着她沿小路走下去。
近些年来,政策扶持下,甘孜旅游业发展不错,现在虽然不是旅游旺季,但路上依旧可见稀稀拉拉的游客。
沿街有一些玩游戏的地方,林稚晚花了十块钱玩套圈,一个没套中。
池宴试了下,套中一个盒子。
林稚晚凑近了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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