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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方原摁了一下门铃后，用手抹抹额角的细汗，顺势捋了捋头发，左右看着没人，往西装一擦，又再按了两下。

有人跑出来开门。

是个皮肤白净的中年保姆，她很有礼貌地问：&ldo;请问你是不是方先生?&rdo;

他点点头。

她回头看看里面，压低声音说：&ldo;你迟到了十分钟，又按了三次门铃，舒小姐有点不高兴。&rdo;

方原哦了一声。

有这样白净的保姆，这家主人一定段位不低。

方原第一次与舒儿通电话，发现她经常爆英文，就推断她是只海龟。后证实她刚从美国潜水回来，在深圳跟合伙人开律师事务所，是多家外企的法律顾问。舒儿的声音柔中带刚，她很直接地说：&ldo;你可以叫我舒小姐，我的儿子4岁，在美资学校里全托，学音乐和语言，我希望你会喜欢他。&rdo;

除了夹杂英文，还有很浓的上海尾音。

&ldo;我相信我会喜欢他，他也会喜欢我的。&rdo;方原在电话里也变得彬彬有礼起来。

&ldo;希望吧，但我是个很严谨的人。&rdo;

&ldo;严谨好啊，我喜欢。&rdo;

他按要求把简历和照片发到她的邮箱，她很快就回复了，约他今天面谈。

沿着门道走进去，经过洗手间，他看到门上面贴着一些小纸条，其中有两张写着：

&ldo;像堂吉诃德那样坚持!&rdo;

&ldo;维权!绝不退让!&rdo;

这难道是她的职业口号?还是这个女人最近遇到了麻烦事?

见他走进大客厅，舒儿马上从沙发上站起。她长相柔和，微曲的头发涂了一些弹力素，自然散搭在肩上。

这样如水一样温柔的女人注定会被人欺负的。

方原的心情放松了。正想为迟到道歉，还未开口，舒儿表情一转，劈头就说：

&ldo;你终于来了，我原本很欢迎你的，但你知道你迟到了十分钟吗?&rdo;

她的声调跟她的样子，跟她微曲的头发极不和谐，尾句还带着浓重的金属气味。她的脖子也伸得直直的。

&ldo;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我是一个很严格的人，我非常反感人迟到，我不明白为什么国内的人总是不愿意守时，这令我很失望!你必须向我道歉!&rdo;

&ldo;我正想向你解释，我刚才在路上……&rdo;

&ldo;你在路上堵车了是不是?&rdo;她一脸了如指掌的讥笑。&ldo;可我不需要解释，原因和过程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只看重结果，我只要你的道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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