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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第2页）

风炙阳俯首默默，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点残忍，至少这样的问题，从她口中问出，比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摧残他的心。

我道：&ldo;你回答不出，那我就替你回答。&rdo;

风炙阳望着我，忧思如氤氲迷雾，遮住了他神采的面容。我不忍去看，转身推开木窗。

窗外，积雪峰远远近近，烘托着晨光的灿烂，庄严而神圣。

我的心微微定了下来：&ldo;你是爱着她，才会因为她而爱上了我，我是残梦之后的幻影，她才是真实的存在。&rdo;

就如同光和影，影子的存在，是光的恩赐。

&ldo;你就这样否决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rdo;

风炙阳的声音在我身后冷冷响起，我僵硬着身子看着远处，不敢回头看他。

有时候，就算再不舍，再难受，都要学会残忍，那就让我再残忍一些。

我淡淡道：&ldo;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我之所以对你难以释怀，全都是因为你长得像我昔日的爱人，他叫木晟，我因为他才会让你在我心中成为不一样的存在，但端木澈就不一样，我看到的是完完全全的他……&rdo;我凝神回身，笔直地对上风炙阳的视线：&ldo;其实，我们都没资格埋怨或是责怪对方，毕竟，我们都做了相同的事，你为沁心，我为木晟，如此而已。&rdo;

&ldo;你当真这么认为？&rdo;风炙阳的脸色依稀苍白，&ldo;那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难道我为你心痛，也都是假的？也都是因为伊沁心！&rdo;

&ldo;那只是你一时迷惑，就像夕阳落下，还会留下朝霞一样，时间一久，就会全部消失了。&rdo;

我干涩着嗓子，嘴巴不受控制地说着。

风炙阳的肩膀微微抖动，宽大的袖袍无力垂落，他一记转身，快速朝外走去。

&ldo;子铭……&rdo;我低唤。

风炙阳停在门口，僵硬着背影，&ldo;多谢你的善良和慈悲，让我终于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你。&rdo;

话一说完，风炙阳不愿再在我的面前多逗留片刻，风声响起，白影一晃而过，消失无踪。

天空，蔚蓝，是悲伤。

自他走后，我不知道呆呆站了多久，回过神，只见志鸿端着早膳站在门口。

我笑道：&ldo;啊，小志鸿，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快把早膳端过来，我饿着呢。&rdo;

志鸿挪动着唇辫：&ldo;夫人，我刚才看见二公子出去了？&rdo;

&ldo;哦，他是来找我说一些事情。&rdo;

&ldo;是一些让人伤心的事情吗？&rdo;

&ldo;志鸿为什么会这么问。&rdo;

&ldo;因为夫人哭了。&rdo;

对上志鸿那双乌黑透彻的眼睛，我看到了担心和关怀。

我摇了摇头，笑得些许苍白：&ldo;我不是哭了，只是有点伤感而已。&rdo;

&ldo;夫人是在伤感什么？&rdo;

&ldo;伤感冬天离开得太快，梅花开得太短，我还没有来得及留心就过去了。&rdo;

志鸿想了想，咧嘴笑道：&ldo;冬天的离开，不是因为夫人没有留心，而是夫人把所有的期待都给了春天。&rdo;

我浑身一震，猛然用力，将志鸿小小的身体抱住。

就在这一刻，这个小小的人儿，给了我如斯般的温暖。

&ldo;谢谢你，志鸿。&rdo;

志鸿任由我抱着，一句话也不说。

……

八个月后

我懒懒地坐在摇椅上，一脸倦容。

李源清一边凿药，一边责备我道：&ldo;身子都这样了，还跑来我这边做什么？我不是说过我会过去你那为你解毒吗？&rdo;

我无力的笑了笑：&ldo;最近一直都躺在床上，我都快发霉了，这不，想师父你了，就过来看你。&rdo;

李源清清了清喉咙：&ldo;你少贫嘴。&rdo;

我掩嘴呵呵笑了几声。

这些时日，我开始跟李清源学习药理，真实是为了孩子的周全而去尝试了解各种滋养胎儿的糙药，后来竟是觉得有趣，也就用了心去学，不懂便问李源清，时间久了，开口闭口就开始叫他师父。

一开始，李源清对这个称谓极为抗拒，自负地告诉我，他收的徒儿，各个都是天资聪慧、百年难得的奇才。说白了点，就是说我做他的徒弟还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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