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了,手上腿上的血还没清理干净,只有包扎好的白白的纱布遮挡了她最看不了的红。
“啊啊啊!!!”
“啊呜呜……”
一时间呼吸变得无比奢侈,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忘记了自己应该怎么呼吸,缺氧让她得不到平复,每次吸气都变得仓促,每次呼气都显得剧烈,头晕目眩到什么都看不清,模糊一片的只有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
“刘愿,呼吸,呼吸。”
对,呼吸,她想不到怎么呼吸了,好难受,好像被人掐着脖子快要窒息。
陈奉生抓着她的胳膊晃了晃她,看着她越来越剧烈的喘气,心疼又心痛,他也是看福宝长大的,他心里也很难受喘不过气来,更何况是程望呢。
他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和刘愿认识这么久也知道刘愿很重感情,换位思考他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想不到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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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看不下的刘皓跪在刘愿跟前抱住了刘愿,双手将刘愿拉进怀里,手拍打着她的后背,担心她再持续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冷静一下,慢慢呼吸,慢慢呼吸。”
不停大喘气的刘愿看不清眼前的事物,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想控制自己的呼吸却越来越呼吸不上,连抓着刘皓衣服的双手都渐渐的变麻变冷。
如果这么死了,是不是可以逃避。
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当着陈奉生和刘皓的面说这种话,如果真的就这么突然死去,会不会好点,会不会不那么愧疚。
这对程望来说一点也不公平吧,最爱的福宝和最爱的刘愿同时离开。
她逐渐的失去了意识,呼吸慢慢开始平复了起来,脸上涨得通红,用力的双手也没了力气,耷拉在一边。
“你别这样啊!”刘皓从地上抱起刘愿往外走,把刘愿放在车上直接去了医院。
被丢下的陈奉生去了宠物医院,取回了福宝的骨灰盒,看着手机里程望的联系方式,颤巍巍的点了通话。
耳边嗡嗡作响,现在需要和程望说吧。
他冷静的和程望说了福宝离开的消息以及刘愿愧疚到崩溃晕倒的事。
电话里的程望从一开始沉默到结束通话,看着窗外湛蓝的夜空,眼泪模糊了视线,他独自抽着烟,看着手机里所有关于福宝的照片,眼泪夺眶而出。
是家人,是陪伴了他十年的家人。
“以后你就叫福宝吧。”
福宝福宝,福气多多。
笨一点也没关系吧,学不会握手坐下趴下立起来,没关系,你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养大。
连定点上厕所都学不会,屋里院里都是你的大小便,尿垫你居然一个都没用!
护食,那不行,打你一顿以后不可以呲牙了,没有人跟你抢吃的。
暴冲,你还小没事,等你长大了我会紧紧拉住牵引绳的哦。
……
刘愿怎么样了呢,她心里也很难过吧,不用想都知道,也不知道她现在身体好点没。
“你说我怎么就没有好好教你呢……”程望抬头望着天,望着福宝的幻影,泛红的眼睛不停地掉落泪珠。
还没见到你最后一面,让你等了我那么多次,没有做到一个合格的主人。
从开始养小狗的那一刻,他就该知道他埋下了一颗悲伤的种子,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牵动他。
其实他也有做好福宝生病年纪大离开的准备,但他怎么都想不到,福宝被车撞被碾压。
他也不知道福宝以为见到了他所以暴冲脱离了刘愿的牵制,以为过了那条满是车辆的街道就能见到自己期待已久的小主人。
两年后的夏天,程望迎来了自己的毕业季,看着自己优秀的成绩,看着特意从国内飞过来陪他祝福他的爸妈,眼睛近乎夺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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