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所以,轩裳公子,&rdo;阿蔚勾起一抹微笑,&ldo;我明白柒年姐姐结局的缘由,我不会将她所缺少的遗忘。我不会像柒年姐姐那样引人嗟叹,所以,不要打扰我的幸福。&rdo;
在悲哀的少男心碎成一片片之前,美丽的夫人再次抬起头,狡黠地眯起了眸子:&ldo;况且啊,我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对那种只有外表可取的男人萌生鄙夷了。什么都没有,单会吹笛子笑眯眯拐骗无知少女的伎俩,还真是连资本都不算呢。&rdo;
‐‐&ldo;噗‐‐&rdo;……什么东西完全破碎了……喷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呢……
-------啦啦啦啦啦我是代表尾音的分割线-------
&ldo;……听说绛罗夫人和张夫人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啊。&rdo;
持续长久无声的沉默后,疑问句式的肯定句颤巍巍响起。薛亭悲凉地缓缓点头,泪珠无声滑落:&ldo;……她们天天一起喝茶,取笑无知的糕点店老板……我根本就无法察觉到底是什么情况,明明前一秒还在笑着吃糕点,夸糕茶味酥好吃,两个人说翻脸就翻脸,瞬间就互相阴沉着脸说冷笑话……到最后还要一起迁怒于我,我……又被赶出来了啊呜!&rdo;
这次又是什么恐怖的条件啊?!
&ldo;她们说……&rdo;薛亭&ldo;咚&rdo;地将额头砸向桌面,&ldo;不找到睦城最出名的拉面,就不许回家啊啦啦啦!&rdo;
这是怎样的季节啊?春的序曲响过,那山间为什么弥漫着如此美丽,简直如同美人之颊的粉色霞光?
--------桃花夫人end--------
第三十七章天上颜(壹)
第三十七章天上颜(壹)春季的时光转眼就飞快流逝着,空气中春意浓了,驱不散的气息抓也抓不住。花儿都开得盛了,黄莺成天啭鸣着,那歌声像极了泛起阵阵水纹的幼女嗓音,清洌又干净,是最接近璞玉的颜色。
香火和檀木燃烧的气味在细雨迷蒙色彩中弥漫起来。‐‐清明节,这缅怀逝者的节日总是显得如此饱满而携着浓彩。大家都是喜欢被记得的吧?不想被忘记,想要在重要的人心中占据不可动摇的地位,这样想来,在这个烟雨迷蒙的节气,格外活跃的反而是再不能说话的人了。
&ldo;我可要好好把我家老爷的墓收拾一下。说起来一个人在下面肯定不好过,要是到了这时候还没人陪,他一定会心生怨念的,对吧薛亭?&rdo;
对于绛罗这不知是针对谁的发言,薛亭&ldo;呜&rdo;了一声表示回应。绛罗眯起眼睛一笑,目光终于移到了阿蔚夫人身上:&ldo;不过要是夫君不在这里,又怎么办呢?呀呀我忘了呀,真是失礼‐‐虽然都是不好听的遗孀,可是总有一些不一样的吧。&rdo;
有什么不一样啊‐‐但是此时没有人能够大胆到反驳。阿蔚紧咬下唇,脸颊几乎失了血色,还是尽量保持优雅姿态,表达了她的不屑:&ldo;当然是不一样的。总比得某些生不逢时的怨妇,到底都不得人给她个好评价。跟别人比起来,她到底落到了什么好处呀?&rdo;
受不了了吧,这样如同人间炼狱的修罗场。为了保全自己心爱的店铺,白三珀慌忙扯开话题:&ldo;缁兰你刚才说……哪里来了个戏班子来着?&rdo;
这一手段非常奏效,两人都回过头来盯着缁兰。缁兰显然没想到先生会突然扯到自己,一愣之下连忙回答:&ldo;南方来的吧……听说清明节就要来这里搭台子,说是唱的还不错。&rdo;
&ldo;什么啊,清明节都要搭台子吗?&rdo;绛罗显然觉得麻烦了,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绝对躲不过,脸上露出了宅女嫌恶的表情。
&ldo;又有戏可听了不好吗?&rdo;阿蔚扬起嘴角,勾起出胜利者的静静一笑,&ldo;还是说有人羞于见人,不敢出入?&rdo;
&ldo;我才不是不愿意去!&rdo;绛罗斩钉截铁打断了她,虽然看起来……是那么勉强地在逞能。阿蔚很大度地弯起眼尾,好心地邀请:&ldo;啊,那正好。绛罗夫人,到时我们一起去如何?&rdo;
&ldo;当然了……简直是我的荣幸。&rdo;
试着刚烤好糕点的口味,买好蔬菜的罂萝回来了。她放下手中装着紫红色苋菜的竹篮,头上遮盖住耳朵的头巾随着她拿起篮子中东西的动作晃了一晃,可以猜到是她的耳朵可爱地抖了抖。她举起手中一把细细的木棍般的物体,脸颊兴奋得泛起桃红。
&ldo;这个是卖苋菜的老婆婆送给我的。她说我很惹人喜欢(小桃心)&rdo;
将罂萝手中小册子上的文字读出声,白三珀不禁笑出来。一手接过罂萝手中的香烛,他毫不见怪地夸奖着:&ldo;罂萝当然惹人喜欢啊。连缁兰都很喜欢罂萝呢。&rdo;
&ldo;啪&rdo;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摔碎了。
没有理会在后面手忙脚乱收拾碎瓷的缁兰,他认真端详着手中做工粗糙,却又散发着实实在在庙堂气味的香烛,却又无奈起来:&ldo;……可是清明什么的,完全和我们格格不入啊。松楼,你们在此类时候,会不会也用到这样的东西?&rdo;
松楼甩了甩大尾巴,翠碧的眸子更加显得剔透了:&ldo;我又不是鬼啊。这么麻烦的节日,也就只有人类才想得出了。&rdo;
&ldo;话虽如此,可是虽然身在异乡,不过这个节又显得太空虚……说起来缁兰,在之前我们也像是从没为谁烧过香吧?&rdo;
缁兰的动作滞了一滞,回头疑惑地望着白三珀,像是也在不解之前为什么像是从没意识到这个节日。不过也是的吧,两人都没有任何亲人,如果在那时两人之中的谁死了,说不准另一个人还会在这节日为他烧两张纸钱。此时终于算是过上安定的生活了,平淡而又真实的苦恼与乐趣才会一并袭来吧。
&ldo;喂喂,你这个表情,&rdo;松楼耸起小鼻子,&ldo;我很担心你会沿街随便找个坟头,为了体验一下清明的乐趣而对着人家又烧纸又哭还咚咚咚地跪拜……&rdo;
没想到罂萝却当真了,歪头想了半天,兴致盎然地写下:&ldo;随便找是不行的。要找一个认识的。&rdo;
是啊,至少要找一个认识的……
沿街燃烧后的灰烬随风形态破碎地飘洒,街上的人们没有过多的哀伤‐‐大概这缅怀亲人的仪式早已作用于鼓舞生者活下去了吧。抱着对节日气息的一点点期盼,坐在小小简易的台子下,听得锣鼓敲响了。
粉墨登场的伶人头戴五彩的华冠,雪白脸颊晕开一层层胭脂色的云霞,一开口间,如浸在池水中的月色缓缓淌过华彩,醇美而轻灵,赢得了一片叫好。阿蔚夫人的神情不自禁带上了一点神往,语气也缓和了许多:&ldo;你们知道吗,他是这班子里的台柱子,艺名是桂双华。他与这班子的厢龄,他们两个唱青衣花旦是出了名的。&rdo;
‐‐扮相这么美,真的是男人吗?缁兰对于这样的人说不上讨厌,可是总觉得不大舒服‐‐如果有得选择,真会有人心甘情愿站到台上,像这样随班子走遍四海取悦于人吗?或许这不是他应该考虑的。听了阿蔚夫人的讲解,心中不禁对于与桂双华齐名的&ldo;厢龄&rdo;抱了些许期待,可就在这时,一声与众不同的奇妙唱腔在空气中微妙地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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