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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你是不是已经喜欢我了?&rdo;陈坚收回撑着房门的手，亲昵地拨弄了一下他的发丝。

杨州涣散的视线逐渐聚集，焦点落在陈坚的脸上，有些茫然地喘息着：&ldo;没有。&rdo;

陈坚轻佻地用拇指擦了擦他泛着水光的殷红嘴唇：&ldo;那刚才是干什么?&rdo;

杨州偏头躲了一下，声音沙沙的：&ldo;表示感谢的。&rdo;

陈坚一愣：&ldo;什么?&rdo;

&ldo;饭。&rdo;杨州说完，胡乱推开陈坚，闪身回了房间。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谁也看不出他其实慌里慌张。

门&ldo;砰&rdo;地关上了，陈坚一个激灵，赶忙去拧把手，结果自然是纹丝不动。他恼怒地捶了两下，随后忍不住笑了。

&ldo;跟谁学的啊都是。&rdo;陈坚嘀咕着，欢快地吹了声口哨，走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十二章自由

尽管失眠了半夜，第二天早上杨州还是按时起了床。安德鲁在做早餐，d3则跟《红楼梦》里的宝玉一样，是个&ldo;无事忙&rdo;，在别墅里转来转去地视察。

杨州走进厨房，安德鲁回头看了他一眼，惊讶道：&ldo;杨先生昨晚没睡好?&rdo;

杨州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淡淡一笑。

安德鲁探出头，见d3消失在二楼拐角，连忙凑近杨州低声说：&ldo;刚才杰弗里先生联系我，问我们的进展。&rdo;

&ldo;哦，&rdo;杨州并不意外，&ldo;你怎么说?&rdo;

安德鲁当然是实话实说，告诉杰弗里他们没有进展，可惜杰弗里不相信，甚至怀疑安德鲁已经叛变了。

&ldo;他气死了吧。&rdo;杨州完全能想象出杰弗里暴跳如雷的样子，不冷不热地嘲讽。

安德鲁没有附和。他虽然选择杨州作为指令者，但也不是完全认同他的做法。和杨州不同，他的价值观系统使他对自己的警察身份有高度认同感，因此还是时刻忧心着任务。

&ldo;那我们现在有什么调查方向?&rdo;

杨州觉得有点困了，轻轻靠在墙上，沉思了片刻：&ldo;如果要进行实验，必须有人、有设备、有场地。这里土地有限，实验室可能建在地下。这样的话，搜索范围就变成了整个基地，我们两个目前做不到。至于人……没听说过基地里有生物学家，就算有，也肯定是隐姓埋名。&rdo;

这些安德鲁自己也思考过，此刻也只是叹了声气，又问：&ldo;那么，杨先生你是站在哪边的?&rdo;

杨州一时不明白：&ldo;什么意思?&rdo;

&ldo;玫瑰派还是‐‐陈先生!&rdo;一直望向厨房门外的安德鲁突然提高声调，打了声招呼：&ldo;今天真早。&rdo;

杨州背对着门，看不见身后的景象，倒是听见d3从楼梯旁的斜坡上&ldo;呲溜&rdo;滑下来的声响。

&ldo;陈先生居然没睡懒觉!&rdo;d3飞奔向客厅的窗户，&ldo;我去看看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了。&rdo;

&ldo;找死啊。&rdo;陈坚趿拉着拖鞋，一路踢踢踏踏地下了楼，顺手从茶几上拈了一颗核桃，精准地砸在d3身上。

脚步声向厨房靠近，杨州的呼吸变得轻而急促，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最后被他放进了口袋。

陈坚停在厨房门口，歪着头欣赏杨州的背影。杨州只要离开卧室，总是打扮得十分齐整。他今天穿一件竖条纹的浅蓝衬衣，下摆收进铁灰色西裤里，整个人显得挺拔而利落。他虽然偏瘦，却并不单薄，是那种骨架上覆盖着匀称肌肉的劲瘦，陈坚最爱的那种。

他看够了，才慢吞吞地说：&ldo;你傻站着干什么?演木头人啊。&rdo;

杨州转过身，昨晚接吻时的艳色荡然无存，依然是平平淡淡的，像一池清水。&ldo;起这么早。&rdo;他说。

&ldo;起来陪你吃早餐。&rdo;陈坚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ldo;我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你说一个人吃早餐太寂寞，所以决定来陪陪你。&rdo;

&ldo;不寂寞。&rdo;杨州说：&ldo;我一个人吃了两个月了。&rdo;

&ldo;唉，&rdo;陈坚走上前，手掌按在杨州的肩膀上，顺着那个圆润的弧度若有若无地摸了两把，然后轻轻一拍，话却是对在场的安德鲁说的：&ldo;听听，这小可怜。&rdo;

杨州像前一晚一样，克制着颤栗的冲动。他焦躁地躲开那只手，斜眼觑陈坚：&ldo;你够了没有?&rdo;

&ldo;够了够了。&rdo;陈坚连忙举双手投降。

他的精神头只在调戏杨州时维持了一会，早餐上桌后，就开始不住打哈欠。

杨州看他眼皮快要粘在一起，暗自发笑：&ldo;你回去睡吧。&rdo;

陈坚猛地一甩头让自己清醒，舀了一勺山药碎肉粥往嘴里送，含糊地说：&ldo;我不困，龙精虎猛着呢。&rdo;

吃完早餐，龙精虎猛的陈坚就扑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动了。杨州叫安德鲁拿床毯子给他盖上，自己则走进书房消磨时间。

书房里只有一扇窗户，今天又是个阴天，采光不足，一排排书架密集地矗立在昏暗的房间，竟然显得有些阴森。

杨州开了灯，随便选了一本书，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翻阅起来。

陈坚的《利维坦》还倒扣在旁边的桌子上，这些天也没见多翻一页，杨州扫了一眼，心想果然是用来装腔作势的。

他今天抽到的小说名不见经传，翻了几十页就让人意兴阑珊。杨州折回去看封面，发现作者叫邹芸。他的目光落在那个&ldo;芸&rdo;字上，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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