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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后来，我哥和高梅也赶来了，于涛被扎坏了一个肾，得住很长时间院。于涛他妈哭得跟泪人似的。大家忙了一个晚上，陆续散去。

临离开医院时，高光小声对我说：&ldo;二林子，咱们得为于涛报仇！&rdo;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但具体怎么报仇心里并没有谱。

自从于涛住进医院后，我觉得特没意思。高光这小子狐朋狗友贼多，经常找不到人。我一个人常到大沙坑游泳。

有一天，我去大沙坑游泳，看见周丽萍一个人在水边沉思，我心里一阵激动。

&ldo;周丽萍，你怎么也逃学？&rdo;我走过去问。

&ldo;有烟吗？&rdo;她看了我一眼问。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丰收牌香烟，递给她，我自己也点了一支。我坐在她身边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她，我从未这么仔细地看过她。她见了我异常主动，和我拧一把摸一下地开玩笑。

&ldo;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儿。&rdo;我神态自若地问。

&ldo;不是我不对劲儿，是这个年头不对劲儿。&rdo;她却神情沮丧地说。

我知道她心里有事，便问：&ldo;怎么了？&rdo;

她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ldo;我妈也被发配到农场去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刘宝林，我好害怕呀！&rdo;

说完，周丽萍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哭得更厉害了。我一下子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了，应该保护这个孤苦的女孩。

我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安慰，我却不敢，只是说：&ldo;别怕，还有我呢！&rdo;周丽萍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

&ldo;周丽萍，你爸是因为国际流氓的事被发配到糙滩农场的，你妈是因为什么？&rdo;我不解地问。

&ldo;我爸和我妈都是画油画的，&rdo;周丽萍抹着眼泪说，&ldo;他们都在美术学院工作，前几天高光他爸请我妈去画毛主席像，我妈把毛主席的痦子画错了位置，高光他爸说，这是政治事件，公然反对毛主席，就把我妈给发配到农场去了。&rdo;

&ldo;我爸也是高光他爸整的，他爸是整人专家。&rdo;我气愤地说。

&ldo;天底下再也没有高光他爸那么坏的人了！&rdo;周丽萍咬牙切齿地说。

&ldo;周丽萍，你爸妈在哪儿学的油画？&rdo;我好奇地问。

&ldo;我爸和我妈都是在苏联留学时学的油画，他们是同学。&rdo;周丽萍擦了擦眼泪说。

&ldo;那你爸怎么被打成国际流氓了呢？&rdo;

&ldo;我爸在苏联学习时，画了很多苏联妇女的裸体画，这些画我爸都带回国了，当时高光他爸也在美院工作，还没调到区革委会，他揭发我爸，说我爸与画上的女人关系不正常，就这样，我爸被打成了国际流氓了。&rdo;周丽萍怨恨地说。

&ldo;又是高光他爸，他爸为什么这么坏？&rdo;我愤愤不平地说。

周丽萍沉默不语，今天的周丽萍少了几分傲气，多了几分小女生的温柔。其实，周丽萍发育得越来越像女人，我望着她起伏的胸脯，心里有一种想摸一把的冲动，这种冲动让我特想手y！

就在我狂想周丽萍诱人的身体的时候，周丽萍突然问：&ldo;刘宝林，你喜欢我吗？&rdo;

我一下子被问住了，好半天才说：&ldo;喜欢！只是高光……&rdo;

&ldo;高光是什么东西，我跟他好是想多了解他爸，为我爸报仇！&rdo;周丽萍的口气中充满了仇恨。

我没想到小小的周丽萍竟然有这样的心计。

&ldo;你都了解高光他爸什么了？&rdo;我刮目地问。

&ldo;我知道了很多，但是还不是报仇的时候，总有一天，我会报仇！高光和他爸都不是好东西，他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rdo;

周丽萍说这话时的口气，像一个地下工作者，眼睛里放出了异样的光。那样子就像是刘胡兰或江姐。我一下子佩服了这个小女生。没想到她比我们这些臭小子有想法。

&ldo;报仇需要我帮什么忙吗？&rdo;我很男人地问，&ldo;我爸也是高光他爸害的，我们都是受害者，是一伙儿的。&rdo;

&ldo;需要帮忙时，我会告诉你，不过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让高光知道，更不能让他爸知道。&rdo;周丽萍就像江姐在布置任务一样说。

&ldo;我知道，我这个人天生宁死不屈。&rdo;我很怕周丽萍瞧不起我。

&ldo;刘宝林，晚上能到我家陪陪我吗？我妈我爸都离开我了，我一个人好害怕！&rdo;周丽萍用恳求的目光说。

&ldo;可以，不过不能太晚，否则我妈又该打我了。&rdo;我又兴奋又怯懦地说。

&ldo;刘宝林，你妈怎么总想打你呢？&rdo;周丽萍不解地问。

&ldo;不知道，可能我不是她亲生的吧。&rdo;我无奈地说。

&ldo;你如果不是你妈生的，那你是从哪儿来的？&rdo;周丽萍扑哧笑着说。

&ldo;真的，我长得既不像我爸，也不像我妈。&rdo;我争辩说。

&ldo;瞎说，你的鼻子跟你爸的一模一样，你的眼睛特像你妈的眼睛。&rdo;她一本正经地说。

&ldo;才不一样呢！&rdo;我不知道为什么，非说自己不是我爸我妈亲生的。

&ldo;要不一样就是你被抱错了，或者你是你妈和别人生的，你看你的眼睛特像外国人，没准儿你是你妈和外国人生的，那你妈和我爸一样都成了国际流氓了。&rdo;周丽萍和我开国际玩笑。

我借机下手胳肢她，一边胳肢她一边说：&ldo;你才是你妈和外国人生的呢！&rdo;她被我胳肢得咯咯笑，满地打滚。

放暑假前，有一天傍晚放学后，我班班长唐建国尾随着教音乐的女老师，去女厕所，偷看人家拉屎，女音乐老师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叫夏丹。

我一直觉得王德良想追求夏丹，可能夏丹嫌王德良有老寒腿，一直没同意，但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好。

夏丹拉屎时，唐建国也钻进女厕所，通过两个蹲位间的木板fèng偷看，被夏丹发现，她吓得没擦屁股，提着裤子往外跑，惊动了收发室的打更老头，打更老头当场抓获唐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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