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莫名其妙地挨了一个巴掌,施礼压下心头怒火,耐着性子将她从地上拖起来,看着她红肿眼睛,问道:“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陶婧没有回答他,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声音沙哑:“不是去深圳了么?有本事你一辈子呆那里不要回来!”
“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么,”施礼抓住她:“我都跟你说了,余姚胃穿孔了,孩子一个人顾不过来,我不得等她出院才回来吗?陶婧,懂事一点儿,不要总是让我为难。”
“对啊,我总是让你为难,她就善解人意,反正我做什么都是不对,干脆我们直接一拍两散得了!这个孩子我也不要了——”她怒极,不小心就将孩子事情这么说出来,施礼听完之后,立马愣住了。
这是一个他很早就开始盼望消息,但是没想到会这样情景之下听到,他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来之后,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你真怀孕了?去过医院了么?”
他们是有很多次没做措施,但是施礼后来一直都没见她有什么反应,他以为没有中,本来还想加把劲儿。
“你忙着陪你前妻时候,我已经去过医院了。”陶婧也渐渐地平静下来,一脸讽刺地对他说:“每一次,我需要你时候你都不,你知道我有多累吗?你知道那个医生问我家属不时候我有多羞愧吗?你让我怎么说,说孩子爸爸陪他前妻?施礼……你不要太过分了。”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她心里头是真委屈,如果施礼是去忙其他事情,她说不定可以理解一下,稍微闹一下别扭也就过去了,可他偏偏是去看前妻,还是她怀孕之后。
“好了,我知道了……”施礼看她眼里又有了泪花,连忙给她道歉:“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好,以后我保证不这样了,别气了……气坏了身体对孩子也不好。”
陶婧就知道他会这样安慰她,和先前几次一样,他每次都是只管认错不管改,他承诺她这里已经一文不值了,因为陶婧知道,下一次余姚如果再出事儿话,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过去,然后事后再跑来安慰她。这样日子,陶婧过得很是憋屈,她知道施礼心软,不可能把事情做到那么绝情份,但是……这样优柔寡断,她实受不了。
“如果我让你从你前妻还有我之间选一个,你选谁?”陶婧抬眼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选了我,那以后就不要再和她有任何联系,如果你选她,那我们两个立马就分手。我说到做到。”
她之前不想用这种类似赌气方法让他做出选择,也想量成全他做到双全,但是她现发现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双全事情,有些事情必须做出选择,断不干净,就是无穷后患。
施礼没想到她会这样咄咄逼人,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让我做这样选择没有意义,你自己都说了她是前妻,现我身边人是你,你们两个没有什么矛盾。”
“我不是想和她重归于好,我和她也不是你想那样。”施礼继续对她解释:“之前我把话跟她说得很清楚了,这次只是一个意外,是衍衍打电话把我叫过去,她根本不知情。”
施礼性格就是这样,很多事情他都下不了狠心,他做不到施政那么果断,也学不会他当断就断,只要有一天余姚没有找到归宿,他就不能完完全全地不管她。
这样说法听起来似乎很荒谬,但是他心里,这却是一种责任感,余姚至少和他一起生活了六七年,即使现分开了,她出了什么事情,他还是不能袖手旁观。
“不选是吗?”陶婧咬了咬牙:“如果你不选,我们两个现就分手,这个孩子,我明天就去流掉。”
“能别胡闹了吗?”施礼被她弄得头都大了,这丫头钻起牛角尖来比什么都可怕,他拍了拍她肩膀,努力将声音平静下来,“你要体谅一下我,我这样夹中间真很难做人,你想想,如果你是我,儿子那么着急地打电话,你可以袖手旁观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已经离婚了!”陶婧不满地大吼了一声:“你们男人不就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么?行,我懂了。我给你腾位子,现你去和她复婚我都不会管!我滚,行了吧?”
说完这句话,她胃里又涌起了阵阵恶心感,之后便一把推开施礼,用速度跑到了卫生间,将胃里东西吐得干干净净之后,她才好受了一些。
施礼看着她这样,心疼得不行,想上去扶她,可是却被她躲开了,她一个人支着身子走到洗脸池前,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几遍脸之后才好受了一些。
“我去给你煮点吃吧。”她刚才吐过,胃里应该已经空空如也了,施礼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不饿,不用。”陶婧果断地拒绝了他,然后一瘸一拐地朝卧室走去,留下施礼一个人站卫生间门口发呆。
有时候施礼对她真没有任何办法,她脾气上来时候,基本上都会把他也惹怒,可是他又必须压抑着自己脾气先哄她,哄来哄去又没有办法让她真开心。他都这么大人了,根本学不来年轻人那一套,而且他年轻时候也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子,跟余姚谈恋爱结婚都是按部就班来,余姚也不会像陶婧这样耍性子。
叹了口气,他还是到了厨房,拿出了速食面煮了一把,打了个蛋进去,熟了之后,他端着碗走到了卧室。进去时候,陶婧正躺床上发呆。
“吃点东西,要不然晚上会睡不好。”施礼将碗放到床头柜上,拉着她手臂将她拽过来,看着她平和下来表情之后,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生气了吧?”
陶婧其实也感觉到自己是有点过分。但是脾气上来了她真是控制不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缘故,她觉得自己今天发脾气时候似乎比平时都要无理取闹一百倍,但是施礼也没有对她说什么重话,甚至还煮了面端来给她,这让陶婧很是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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