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悍也笑了声说:&ldo;没乱来就行了,随他们去吧,身正不怕影歪,有事就说。&rdo;
方绍一说:&ldo;好,你注意身体,不用担心我,都是小事。&rdo;
挂了电话之后,耿靳维问他:&ldo;老爷子最近好着?&rdo;
&ldo;挺好的,还是喜欢拍戏啊。&rdo;方绍一叹了口气,&ldo;拍了一辈子戏。&rdo;
方悍这些年之所以地位那么高,除了电影贡献之外,和他那一身正气也有关系。实打实的老艺术家,从来没弄过什么乱七八糟突破底线的事。方绍一从小家风就极严,虽然是个瞩目的星二代,但出格的事一律不能做,完全得按照普通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因为身在这个圈子就染上那些破烂习气。
方绍一骨子里还是像他爸,对那些龌龊苟且的事情不屑也厌恶。所以平时公司里的事都是耿靳维在操作,他就只管拍戏。
耿靳维说:&ldo;你拍你的戏,别的事儿不用你管。这事你就不用回应了,掉价。回头让他们用工作室号放个声明就得了。&rdo;
这种爆料新闻让人看见就觉得反感,不管他的内容是什么。方绍一皱着眉问:&ldo;照片哪来的?&rdo;
&ldo;走廊假花。&rdo;
方绍一眉头皱得更狠:&ldo;什么时候放的?&rdo;
&ldo;前天。&rdo;耿靳维从兜里摸出个小东西,放手指间捏了捏,&ldo;监控我看过了,来个人装上就走了。想在你身上挖点料,这是好容易有点东西糊弄着发了,你再不给点机会恨不得得发你在导演房间过夜了。&rdo;
耿靳维嘲讽地笑了声,之后和方绍一说:&ldo;我处理,拍你的戏。&rdo;
方绍一问他:&ldo;你今天走?&rdo;
耿靳维:&ldo;本来定的今天走,先不走了吧,下午再说。&rdo;
这么个新闻一出,剧组里多多少少会有点微妙。本来杨斯然就是方绍一手里的新人,剧组对他就挺照顾,这新闻一弄出来更是没人给他小鞋穿。杨斯然没拍过戏也没混过剧组,不了解太多,但他知道少说话总是对的,多说多错。拍完戏要么去导演旁边听导演讲戏,要么就坐那儿自己琢磨。他连跟方绍一都不怎么说话,能躲都尽量躲。
吉小涛看他怪可怜的,过去给他递了杯水,说:&ldo;不用太紧张,小事儿。&rdo;
&ldo;谢谢小涛哥,&rdo;杨斯然接过放手里拿着,对他笑了下说,&ldo;总感觉好像给大家惹麻烦了。&rdo;
吉小涛摇了摇头,和他说:&ldo;不是你的事儿,宽心。&rdo;
杨斯然点点头:&ldo;好的。&rdo;
吉小涛问他:&ldo;你陈哥呢?没跟着你?&rdo;
杨斯然说:&ldo;陈哥今天不太舒服,我让他歇着了,反正来这边拍戏什么的我也都熟了。&rdo;
&ldo;啊,&rdo;吉小涛问他,&ldo;那你手机呢?谁给你拿了?&rdo;
杨斯然说:&ldo;我关机让华哥帮我拿了。&rdo;
吉小涛说:&ldo;那给我吧,我帮你拿着。&rdo;
杨斯然赶紧道谢:&ldo;那谢谢小涛哥。&rdo;
不知道他性格是真这么消停还是装的,反正吉小涛到现在为止还挺待见杨斯然的。正常来讲那个照片发出去杨斯然不管怎么说也还是有点可疑,但吉小涛总觉得不像。不过这个圈本来也没什么像不像的,要不就是真本分,要不就是真能演。
但刚签到公司就往方绍一身上演,那也太敢冒险了。还没开始混呢就把老板得罪了?
方绍一给原野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打通,这人又关机了。方绍一给原野留了个言:开机回个电话。
耿靳维当天没走,留这边请剧组主创吃了个饭。制片人和他是老熟人,蒋导也合作过,耿靳维和他们一直都说得上话。二十多人的包厢,耿靳维和导演制片们还有戏里主要演员喝着酒。蒋临川粗犷的北方人,说话做事带着股爽利劲儿,饭既然都过来吃了酒就也别闷着喝,喝就喝透。
这种场合就没助理什么事了,吉小涛在外面车里坐着,等会儿看看谁喝多了好给送回去。其他几个助理也都在各自车里等,偶尔还下来聊聊天。
正常这种场合也没有杨斯然什么事儿,他上不了桌,但那天他也去了,小孩儿很有眼力见儿,过去给导演倒酒的时候耿靳维说:&ldo;蒋导,当时卖我个面我还没来得及谢您。&rdo;
蒋临川摆了摆手说:&ldo;小孩儿不错,演戏很有灵气。&rdo;
&ldo;导演教得好。&rdo;耿靳维说,他看了杨斯然一眼,杨斯然于是给导演酒杯添满,低声说了句:&ldo;谢谢导演,我挺笨的,但是脸皮厚,我哪儿不好您尽管说我,我尽量改。&rdo;
蒋临川抿了一口他倒的酒,说:&ldo;和你们老板好好学吧,都是人精。&rdo;
不知道他说的是耿靳维还是方绍一,反正俩人都笑了。
方绍一表面上吃饭说话都没耽误,但是手机一直在手里攥着,时不时要看两眼。
他又给原野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
按理说每天这个时候他不会关机,不打电话怎么着也得发个消息什么的。他俩现在就跟小年轻搞对象之前那阶段差不多,黏黏糊糊的。今天关机了显然就是看着新闻了,看着了也没问,不知道怎么想。
没这么追人的。
方绍一想发消息问原野一句:我当时是这么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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