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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原野又问他：&ldo;那晕不晕?&rdo;

方绍一眨了下眼，慢慢道：&ldo;有点吧。&rdo;

原野笑了下说：&ldo;晕点就晕点吧，走啊?&rdo;

他问完也没等方绍一回话，站起来跟别人说：&ldo;那个什么，你们喝着，我俩出去转转。&rdo;

副导演刚拿他俩开过玩笑，原野就说他俩要走，自然都笑了，原野也没多解释，随他们去开玩笑了。他把杯子的酒一口喝完，一边拉着方绍一一边说：&ldo;各位领导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平安顺意!&rdo;

他说完扯着方绍一就跑了。

方绍一胳膊上搭着外套，跟着原野跑出去，也不问他去哪儿。

外面冷风一吹，酒立时就醒了一半。方绍一穿上外套，跟着原野一直走，后来他就抓住了原野的手，原野看过来，冲他笑了下。

原野拉着他一气儿跑到郊区，他之前就把车停过来了。原野跟方绍一说：&ldo;你站这儿等我。&rdo;

他从车里拿出东西来，在前面摆了一地。方绍一失笑，看着原野来来回回折腾那些烟花，走过去帮他一起搬。方绍一问他：&ldo;你多大了?&rdo;

原野说：&ldo;三十三了都，三十三也没人规定不能放花吧。&rdo;

方绍一说：&ldo;不环保。&rdo;

原野眨了眨眼睛说：&ldo;我特意跑到郊区大空地放的，而且我每年都特环保，今年我追前夫，希望国家原谅我一回吧。&rdo;

方绍一笑了，看着原野点着一颗烟。原野和他说：&ldo;你往后站。&rdo;

方绍一按他说的退到车旁边倚着，原野拿着烟一个一个点着，然后跑着过来站在方绍一旁边。头顶砰砰砰亮起一簇又一簇明亮的光，方绍一抬头去看，脑子里的景象和原野二十几岁的时候缓缓重叠，那时候原野一到了过年就特别能闹，鞭炮烟花每次都装一车。后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放了，也不只是这些，他身上那些孩子气一点一点都褪了，方绍一现在回头去想，倒想不出原野是从什么时候从一个淘小子彻底变成一个成熟男性的。成长的蜕变摆在眼前又不着痕迹。

&ldo;一哥。&rdo;原野在他耳边叫了他一声。

方绍一转过头看他，眼前是原野被光晃得明明灭灭的脸，但他眼睛却始终是亮的，方绍一应了声，回他：&ldo;在。&rdo;

原野冲他笑了笑，喊了这么一声之后却什么都不说了，只是看着方绍一。方绍一抬起手，手指在原野眼皮上轻轻点了一下。

那个位置是原野眼皮上那条疤。

原野伸手摸了摸，拇指在方绍一刚才碰过的地方刮了刮，然后眼睛盯着方绍一，嘴角斜斜勾起抹笑来，把手指放在嘴边，在刚碰过那条疤的拇指上亲了一口。

方绍一一下子笑出来，原野就没可能一直都是正经模样，得个机会就得发个骚。两个成年人之间，这动作撩人但也是挑衅，原野轻挑着眉看他。方绍一笑着摇头，突然伸手抓住原野的衣领，把人扯过来，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方绍一放开他之后问了句：&ldo;是这意思吗?欠咬?&rdo;

原野舔了舔嘴唇，摇了摇头，在旁边还是那么副欠不兮兮的样儿，说：&ldo;……欠操。&rdo;

他都欠操了，方绍一没点表示好像咱爷们儿不行了。俩人回去之后方绍一把原野往浴室门上一推，两人之间的距离倏然只剩半寸，他眼睛含着原野，哑着嗓子问：&ldo;还欠吗?&rdo;

原野跟他直视，视线一点不躲：&ldo;来啊。&rdo;

原野这发型就没有弱点，让人在有些时候想抓他头发都没得抓。方绍一只能扣着他后脑勺，拿这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方绍一从兜里摸出个红包，塞原野手里。

原野举起来看了一眼，问他：&ldo;这什么?&rdo;

方绍一看着他眼睛说：&ldo;压岁钱。&rdo;

原野问他：&ldo;祝福语呢?&rdo;

方绍一在他鼻尖上轻轻一吻，低声说‐‐

&ldo;小猴子健康平安，洒脱快乐，自由自在。&rdo;

第36章

原野从十七岁到现在，只有去年没拿着红包，没听见方绍一每年那些简简单单像情话一样的祝福语。去年除夕他前半宿在家跟原教授和老妈一起过的，后半宿去老图那儿喝了个通宵。老图喝酒的时候不愿意让小丫头在旁边，就只有他们俩。原野那天话很少，他想让酒精麻痹神经。

但那天脑子里却始终都格外清醒。这些年都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到底什么才让他更疼，始终都挤在他脑子里。

那天俩人到底是没做到最后，谁都没想，也或者说是没舍得。当初录节目的时候乱七八糟地来了次没节操的炮，那会儿是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憋着股劲儿，各种情绪拧成一股，找不到发泄的通道，而且已经到了最后一期，再不发生点什么就好像以后都再没机会了。

但现在不是，现在人就在眼前，感情也在循序渐进，就不舍得再用性来催动一段关系的结束或是开始。性会让这段暧昧丛生的阶段迅速结束，然后他们俩会自然而然重新走到一起。但终究还是缺了点郑重。

两人隔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原野嘴角笑出个平和温柔的弧度，声音有点低哑：&ldo;一哥，我给你撸一个?&rdo;

方绍一闭着眼低哼了声算是回应，之后问他：&ldo;不欠操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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