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
言袖尚不能想象他在这里经历过什么。
随后又在那么幼年的时期,被带入遥远的丛林中抛弃。就那样一条幼蛇活下来。
她不由牵紧,手指根根贴合住他的指腹,轻轻摩掌了下,像抚摸小蛇光滑的蛇鳞。
蛇蛇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
银则拾眸,平淡看了眼聚居区的古老建筑,他在这里时年纪很小,如果不是每年一次的冬梦,也许早记不清那么多受过的刑。
银则本没有想过回来。
此时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家族建筑中,他也仍旧没有表露什么情绪,蛇瞳平静,收回视线。
两人往里行进了一段,就有头发花白的老蛇,拄着拐杖出现在前方路口,白花花的眉毛下森冷的蛇类眼珠,抬起来望向他们,问:“小友为何不打招呼就进入我族领地,你是何方——”
话音未落。
他的眼珠骤然缩至针尖大小。
银则也认出他,停下来。
阴影位童的噩梦与此刻族人已然花白的头发重合在一起,银则微微歪了一下头,端详打量的眼神,平平淡淡,而在对方眼中,就好像那条不哭不闹的森冷小蛇,懵懂又令人心悸的神情。
他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拐杖在手里抖了抖,张嘴道:“你,你——”
他的表情好像看见鬼,或是修罗带着屠刀前来寻仇。
银则只看了看他:“我来做成年的仪式。”
“成年仪式??”白发老蛇惊异地微微吸了口气,而后又看了看青年身边牵着的雌性少女。
他对别人不感兴趣,很快又看向青年的蛇瞳,他的表情复杂扭曲起来,又是惊愕又是意外,沉默片刻,很快收拾好心情,似乎想拒绝又不能拒绝,那双蛇的眼睛舒舒张张,他握紧拐杖,怀着复杂心情,哑声说:“做完仪式呢?”
实际上,以他们对银则幼蛇时期做的事……对方不是来寻仇,已经万幸。
他们猜想过对方会回来,但也认为对方终究不会回来。
白发老蛇当然察觉得到他身上的气息,强到令人胆战心惊。比他们当初放走他时,所预测到的最糟糕结果,还要糟糕不少。
他居然回来。为了成年仪式。
“走。”银则偏了偏头,言简意赅。
老蛇死死盯着他,听见这回答,心底松了口气,也稍微愣神。他……做完仪式就离开么??
老人心里各种念头都在瞬间涌上,心情不可谓不是复杂至极,但现下心知肚明无法奈何对方,以他感受到的力量来说,除非趁对方虚弱期群攻,否则绝无可能造成伤害。
他很快做出选择,道:“可以。”
银则脸上并没有意外的表情。
言袖倒是感到意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没想到这个老族人这就答应了。实在是很迅速果断。而后她就听见对方冷冷道:“我们这没有多的空房,恐怕要委屈你住你曾经的房间。”
小时候的房间?言袖转头看看银则。
蛇蛇依旧没什么特殊反应,对老蛇的态度也没表情。
他依稀记得自己小时住过的地方在哪个方位,越过老者,牵着言袖往里面去。
经过时,白发族人终究是闭闭眼,有些感叹以及漠然的语气,森冷寒凉地轻声道:“为什么努力长大了呢。死亡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死了,便不必忍受诅咒之苦。不必自己照顾自己。
不必努力捕食。
不必独自冬眠在冰天雪地的夜里。
不必回想族人的无情。
不必那么艰辛,那么努力活着。
老蛇其实不觉得他会活下来。放入丛林的时候,他们都很清楚,对方那种幼态的年纪意味着什么。
那是个刚刚降生需要照顾的孩子。
一个拖着蛇尾的孩子。变作蛇形,是最细小的幼蛇。
不管他长大后多强,那时候毕竟是一条幼蛇。每个人都清楚,那样的幼崽要在弱肉强食的昏暗丛林中活下来,需要多么、多么努力。
多么难。
死亡,才是不费吹灰之力。
银则停下来,看向他。
老者脱口而出的瞬间之后,就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句话。即便所有人都认为对方死
掉才是好事情,可他现在毕竟回来了。
他经历了那漫长的磕磕绊绊的岁月,此时此刻,就在他们面前,以极其恐怖的实力。
他握住拐杖正想张口。
那孩子身边的少女却睁圆眼睛,毫不客气大声阴阳怪气:&34;这把年纪怎么提死啊,死是一件好事你放心吧没人跟你抢!你肯定可以死在前头!加油!!&34;
银则的眸光转回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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