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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福斯特说：&ldo;我出不去安全门。&rdo;

&ldo;警探弗拉德会带你出去。&rdo;麦金尼斯说。他转过身子，难以掩饰自己的厌恶。

福斯特说：&ldo;麦金尼斯先生，无论什么时候，你用得上我，我随叫随到。&rdo;

凯茨碰了碰他的手，拉他往外走。她的手指抓着他的衣服，心里感到很恶心：&ldo;探长不太高兴，你最好把嘴闭上，快点回家。&rdo;

&ldo;我不能现在就回家，我还得照料我的摊子，在北小街那儿。&rdo;

&ldo;是卖东西的摊子？&rdo;

&ldo;当然啦！我得工作。&rdo;

他们已经走到了接待厅。凯茨摇了摇头：&ldo;噢，这可不是个好主意，罗伯特。不算好主意。&rdo;

&ldo;你是什么意思？&rdo;

凯茨脸上显出一副悲怜的表情，她像她知道什么事却又难以开口，最后她说：&ldo;对不起，罗伯特，我不能说。&rdo;她按了按钮，门吱吱地响了一声。凯茨说：&ldo;好自为之。

随后，福斯特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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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福斯特在凯茨眼前消失之前，他在警察局的大门口停了一下，抬头看天，好像怕下雨的样子。凯茨强忍着才没有骂出声来，她在想有没有什么借口可以让她不急着回去面对汤姆&iddot;麦金尼斯。她想着能不能去作战室看看有什么留言，然后再借机溜走。说干就干，她转过身向作战室走去。

作战室里空无一人，她有两条留言，一个是莫伊拉的，写着：&ldo;我回家了，跟小孩儿在一起，有空过来。&rdo;另一个是彼德&iddot;梅森的，让她尽快给他去个电话。两个都应该注上时间的，但是哪一个也没有。她走到电话旁边，刚想拿话筒，铃声突然大作：&ldo;弗拉德吗？你刚送出去的那个家伙，他又回来了，有话跟你和探长谈。

&ldo;是福斯特？&rdo;

&ldo;过去的5分钟里你陪着出去的有几个，弗拉德？&rdo;

&ldo;我马上出来。&rdo;她答道。

&ldo;我只是想，那个放在我地毯上的照片，会不会是我的哪个哥们从门下塞进来的？&rdo;

&ldo;啊，是这样。&rdo;凯茨说，&ldo;这种事常有。一个哥们把一张尸体照片塞到另一个的门里头，另一个再通过信箱把它塞到下一个人的屋里。&rdo;

&ldo;嗯，我刚想到，那照片是给我的一个朋友的。&rdo;

&ldo;你愿意说出他的名字，还是不？&rdo;麦金尼斯严厉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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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斯特那个周末暂时被关起来，等做出对他如何处置的决定后再说。他说的那个朋友叫约翰&iddot;雷尼尔。&ldo;住在切斯海尔路&rdo;是他们能从福斯特口里得出的最好答案，靠什么维生？&ldo;一会干这个一会儿干那个。&rdo;

那么多高？

&ldo;比较高。&rdo;

体格？

&ldo;一般，你知道。&rdo;

头发什么颜色？

&ldo;嗯，有点棕黄色，我想。浅棕或深棕，是不太长，但也不短。&rdo;

&ldo;约翰&iddot;雷尼尔，年纪25到45，中等身材，棕色头发。&rdo;探长给中心控制室打电话通报情况，&ldo;最新地址是……&rdo;

福斯特碰了碰他的手臂：&ldo;噢，我想起来了，他一条腿有点跛，我有没有说过这个？他穿一件闪亮的紫色夹克。&rdo;

凯茨看见汤姆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白了，他又拿起了电话：

&ldo;比尔吗？再加一条，他走路有点跛，而且有一件紫色夹克。&rdo;

&ldo;后背上印着一条龙。&rdo;

&ldo;比尔？背上还印着一条龙。&rdo;

&ldo;他还骑一辆摩托车，川崎牌的，大型号。

迈克尔再次拿起了话筒。他一只手捂在话筒上深深地吸了口气。

&ldo;弗拉德，把这个蠢货带走，崩了他。比尔吗？噢，是我。我知道，对不起。再加上一辆川崎牌摩托，500毫升汽缸。&rdo;

凯茨和凯退出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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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iddot;麦金尼斯中午12点放了凯茨回家。她走的时候，经过走廊，旁边墙上贴着约翰&iddot;伯尼的肖像。凯茨第一回有机会仔细地看了一下那张脸：相貌很端正，但对他丝毫产生不了好感。那张脸上的笑是一个虚伪的传教士或奸滑的会计师的笑，让人浑身不舒服。

她在停车场半明的光线中走向瓦莱丽的小车。他们在早上做爱之后，因为时间比较紧，她冲出门，想都没想就又钻进了男朋友的车。

她想他不会抱怨，因为他喜欢开她的车。

麦金尼斯今天的表现令她吃惊。他没有平时那种坚韧与严厉，也没有穿他经典的审讯服‐‐深蓝色西装。这可能是因为他没有那种心情，但更可能的是他正在被爱环绕，心中充满柔情，所以失掉了往日身上坚硬的一些东西。当她驾车驶出警局大门时，她努力想回忆起埃弗利兄弟演唱组的一首老歌的歌词，歌名是&ldo;爱的代价&rdo;……

回到家，踏上楼梯，她听见音响开着，马尔克姆&iddot;麦克拉兰的歌在空气中流淌。她进了屋，努力想找一句讽刺性的评论扔给瓦莱丽。因为瓦莱丽第一次听到这个专辑时根本就不屑一顾。但是几个月后，她逼着他听&ldo;蓝色丹奴比的房子&rdo;，他的看法改变了。事实上，伴着这首歌和下面的&ldo;你的衬衣里有东西在跳动&rdo;、&ldo;亲爱的华尔兹&rdo;、&ldo;让我们起舞&rdo;、&ldo;非常时尚&rdo;、&ldo;呼唤浪潮&rdo;以及&ldo;阿尔格家代数棒极了&rdo;这首歌的片断，他们曾温柔地做爱。瓦莱丽还有点恼怒：他本以为他能一直做爱到这盘长达36分钟的专辑全部放完。但是凯茨让他的愿望落空了。那天也是一个周六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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