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手腕上的铂金表盘,他忽然偏头:“她回酒店了吗?”
助理最近悟到了一点老板的意思,渐入佳境。
立马从耳麦里同飞行员联系:“停去洲际顶楼。”
说完,她回头。
看到老板用“谁跟你说要去洲际”的表情看着她。
她犹豫:“那还是……”
老板面上隐隐露出点情绪,偏过脸:“就这样吧,别麻烦了。”
哦。
就说没悟错嘛。
契机
洲际顶楼的停机坪很少有人使用。
一听说有直升机要降落,正巧滞留在酒店的董事亲自去顶楼迎接。
螺旋桨掀起的残风将衬衣卷得猎猎作响。
董事眯眼站在不远处,果不其然看到一身正装的男人出现在步梯上。许是夜色遮掩,他不需要伪装人前的矜贵从容,董事偷摸瞧了一眼,看到对方三步并两步、略有些匆忙的姿态。
等到了面前再瞧,扑面而来的优雅一成不变。
董事想,刚才一定是瞧错了。
他笑盈盈地迎上去:“欢迎孟总大驾光临。”
孟鹤鸣给了他淡淡一眼:“又不是第一次来,何必。”
男人腿长身量高。
董事花了十足的力小跑追上:“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得让客人每一次来都宾至如归。”
孟鹤鸣不吃这套:“每次来让我安静待着就行。”
“孟总此言又差矣,我这不是故意来打扰的。我是想着刚才楼下新到了一批鲜花,那个模样,鲜嫩得很。啊,还有新来的米其林大厨,他有道甜品那叫一个回味无穷——”
“花送上来。”孟鹤鸣想到央仪晚上很少再吃甜食,又说,“甜品明早。”
“好嘞。”
拍到马屁的董事屁颠颠地走了。
没一会儿,由服务生送了一大捧鲜花上来。
孟鹤鸣对此毫无研究,只知道娇艳欲滴的一束,粉白色,的确漂亮。他抱着捧花,没有径直刷开门锁,而是耐心地站在门外,一遍遍地敲门。
敲到第三遍,里边仍没有动静。
孟鹤鸣抬腕看表,此时距离零点只剩几分钟了,或许她已经睡了。
他为自己的心血来潮感到抱歉。
于是余出一只手去摸门卡。
套房里的陈设还是早上他离开时的样子,会客厅靠泳池的那一面玻璃被修好了。外面灯光数盏,点缀在泳池上方,有种雨过天晴清清郎朗的美。
他将花束放下,余光瞥过主卧房门。
门虚掩着,没关实。
会客厅的灯光透过门缝,打下一块斜方。
借着这点微弱的光,他看到整齐摆在床边的缎面拖鞋,还有铺得平整的柔软大床。
……没人?
心中闪过一瞬诧异,他推了下门:“央仪?”
果然无人回应。
上次送花时的场景忽得与眼前重合了。
空无一人的卧室散发出无边的冷寂气息。
是走了?
不可能,贵妃榻上还搭着她换下的睡衣。
孟鹤鸣回身拨通前台电话。
上顶楼需要特殊的房卡,只要她回来过,必然会留下痕迹。但前台查了又查,说央小姐四点多出门吃饭后的确还没回来。
再打给央仪,电话关机。
孟鹤鸣独坐床边,虎口抵着额头重重地揉了揉。
他承认自己有些心浮气躁,她是个成年人,榕城治安一向不错,不应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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