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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1页）

&ldo;往日，胜家随右大臣驰骋沙场，身经百战，二百战，从未失利，不曾尝过败北的滋味。然而，今日和筑前交战，不想气数耗尽，大败而归，如此狼狈，甚是惭愧！&rdo;

利家默默不语，胜家继续说：

&ldo;多劳利家，非言语所能表达，老夫不胜感激。而今兵败势孤，无可为报……&rdo;

有关利家于茂山放弃阵地一事，胜家只字不提，或许已决定一死，胜家心情坦然，静若湖水。把失败的原因统统归于自己的命运。当然，外甥佐久间盛政的无知是酿成惨败的最大原因，可是胜家也毫不提及。

&ldo;不拘如何……&rdo;胜家说，&ldo;足下之劳，老夫已无力酬报。日后，利家可投靠秀吉！你们二人故交，倘若归顺他，他绝不会亏待于你。&rdo;

继而胜家提到人质。作为惯例，属下诸侯的人质都集中住在北之庄城。

&ldo;人质也一并送还。&rdo;

之后，利家献上菜泡饭，胜家连吃五碗，抹抹嘴，翻身上马，拖着一串马蹄声自北驰去。

秀吉在湖北取得了胜利，可惜放跑了北国总督柴田胜家。秀吉听说走了胜家，立刻取消休息，命令全军追击。假如不乘胜击毙胜家，贱之岳的胜利势必前功尽弃。秀吉打马北上，当天翻过木芽岭，行至东麓的越前令庄。传令全军扎下营寨，燃起篝火，就地宿营。对于秀吉来讲，这是征服北陆道的第一个夜晚。

令庄距利家的府中城仅十余里。羽柴军的篝火连成一片，映红半边天空，由府中城看去，近在咫尺，如抵城下，利家暗想：

&ldo;莫非秀吉要来攻城？&rdo;

照理说，秀吉应该派密使前来劝降，然而却不见来人，利家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懦夫，把心一横，准备决一死战。

一攻上来，不过拼一死！

假如抵抗，弹丸小城，也许倾刻间便被铲平。但是利家仍然要血战到底，以留下武士英名。

天亮了。

城外的羽柴军开始行动。利家紧闭城门，督军上城，令士兵在城墙上架起洋枪土炮，激励众人，着急防备，片刻之间，羽柴军前部抵达城下，迅速朝两翼移动，霎时包围了城池，密集的枪弹飞向城头。城上也执枪炮还击。

秀吉自领中军，听到炮响，急忙催马来到最前线。

&ldo;停止射击，都给我退下，退下！&rdo;

秀吉令前部停止战斗，后退三百米待命。城下仅剩下秀吉一人一骑。

――怎么回事？

城上不知缘故，骤然放慢了还击速度。少顷，枪炮声完全停止下来。城下死一般沉寂，守城士兵只要扣动扳机，足以击毙羽柴秀吉。可是，他却在敌人的射程之内跳下马来，拉着缰绳，从容不迫地来到吊桥边，扬头朝上大叫：

&ldo;老夫秀吉，要找利家。你们信不信？&rdo;

秀吉担心守城士兵不敢相信城下的矬子就是羽柴军的主帅，因此伸手拔下腰间的令旗，朝城上一扬，

&ldo;看到没有？这就是证据！如果再不相信，快去唤个识得我的人来！&rdo;

城上一阵骚然。不多时，城门守将高（上自下田）石见探头朝吊桥边一看，不禁惊叫道：

&ldo;一点儿不错，确实是筑前大人！&rdo;

石见果断下令，为秀吉打开了城门。秀吉只身跨过吊桥，来到城里，前田军无不为秀吉的胆量而吃惊。

&ldo;利家！&rdo;秀吉迈开大步，一边走，一边喊：&ldo;利家在吗？哪位领我去找利家？&rdo;

&ldo;太守请吧！&rdo;

高（上自下田）石见丢下枪，正要为秀吉引路，突然有人跑上来说。

此人名叫奥村助右卫门，认识秀吉。秀吉亲切地招呼道：

&ldo;噢，是助右卫门，最近好吗？&rdo;

秀吉向奥村笑了笑，继而提到贱之岳撤兵。

&ldo;当时，没有人受伤吧，大家都没事吧？&rdo;

秀吉歪着脑袋，又急切得追问道：

&ldo;怎么样，没事吧？&rdo;

&ldo;回太守的话……&rdo;

实际上，多少有些伤亡。撤退时，和羽柴军发生了小规模冲突，五人战死。秀吉听完奥村的话，不禁大惊，驻足叹道：

&ldo;哎呀，真让人伤心！我再三叮嘱部下，不许朝利家阵上放枪（说得好听，猢狲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命令！），都怪战场上混乱，突易出现差错。唉，谁死了？&rdo;

&ldo;太守的熟人中，小冢藤左卫门阵亡。&rdo;

&ldo;啊，藤左卫门死了么？可惜呀，那可是个出色的武士！&rdo;

秀吉发出由衷的叹息，簇拥在身边的前田军将不胜感动，有的甚至流下了眼泪。前田军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到秀吉周围。

&ldo;唉，利家在哪儿？&rdo;

秀吉迈开停下的脚步，继续向前走。

&ldo;方才派人去通禀了，主人说在客厅迎候。&rdo;

&ldo;噢，在客厅么？&rdo;

秀吉步入内城，来到前田府邸。奥村邀秀吉由正门而入，秀吉摇摇头，不知为什么，他推开便门走进去，进去就是厨房。

&ldo;大人，这儿是厨房……&rdo;

&ldo;没关系，见利家之前，我想先见个人。嗯，我要见阿松夫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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