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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第1页）

皇上心思之狠，把一代杀将，当朝善王之父压得步步往后退，却还得了仁义道德的名声，满朝百官岂能不心下忌惮，上朝多数也都是左道一句&ldo;皇上说的是&rdo;，右道一句&ldo;皇上说得极是&rdo;，都不想被皇帝看不顺眼，都不知哪日魂归何处。

张小碗从早哭到中午，回程时，她们这些内眷便上了马车，不用再沿路跪拜了。

回到善王府，当下更是忙碌，汪永昭已进宫，她要准备的就是明日启程。

当日夕间，父子俩一道回来，进了内院。

张小碗给汪永昭换衫时，汪怀善也跟了进来。

他不再像平时那般嘻笑，只是沉默地跟在她的脚前。

张小碗咬着唇给汪永昭换好衫，勉强地朝大儿一笑，&ldo;你也是要走？&rdo;

汪怀善沉默地点点头，仔细地看着他娘的脸。

&ldo;何时走？&rdo;张小碗笑着问，眼泪却从眼睛里掉了出来。

&ldo;明日。&rdo;

&ldo;如珠一起走？&rdo;

&ldo;是，父亲替我求来的。&rdo;汪怀善又点头。

&ldo;那就好。&rdo;张小碗这才拿出帕子拭了拭泪，回过头与汪永昭笑着道，&ldo;又让您为儿子费心了。&rdo;

汪永昭皱眉，张小碗便伸手拉了他的手臂，把全身的重量压了一半在他的身边，缓了缓情绪，才回头朝怀善笑着道，&ldo;那还不赶紧回去陪你媳妇收拾。&rdo;

&ldo;刚派人去知会她了。&rdo;低着头的汪怀善闷闷地道。

&ldo;那也赶紧去歇会。&rdo;张小碗催他。

汪怀善不走，他转过身，一屁股坐上了他们床边的圆凳上，睁着眼睛盯着地上。

&ldo;你这是在作甚，你都这么大了，&rdo;张小碗过去拉他，拉他不动，眼泪在那一片刻间就又布满了她的脸，&ldo;你这是在挖娘的心，你不走又如何？你总归是要走的。&rdo;

见她似要崩溃，汪永昭顿时愤怒不已，他两步就走了过去一手把她抱至怀中，对着那孽子厉声喝道，&ldo;还不快滚。&rdo;

汪怀善没说话，抬起脚来就往外冲，冲到外屋的桌边，一屁股坐下，就仰头哇哇哭了起来。

这时怀慕怀仁被带回来用晚膳，见到他哭，怀慕呆了，下一刻便急得甚是厉害地过来拉着他大哥的手臂道，&ldo;大哥，谁欺负你了？你别哭，你告诉怀慕，怀慕叫爹爹帮你……&rdo;

怀仁不跟他一般，他只是麻利地爬到怀善的膝盖上，然后坐直了身体，扯着喉咙，便也是大声地一声，&ldo;哇……&rdo;

这时，一道真哭，一道假哭便如魔音一般响透了屋子。

张小碗听到怀仁那道哭声，就知那小坏蛋又学别人哭了，本在汪永昭怀里哭得甚为伤心的她呆了一呆，抬头与汪永昭木道，&ldo;小坏蛋太坏了，您来日要是不好好教，非让他胡作非为，我定要把他的屁股打坏！&rdo;

见她又说小儿的不是，汪永昭也有些不快，眉心也拢了起来，&ldo;他哪有胡作非为，你大儿这般年龄还这般丢人现眼，那才叫胡闹！&rdo;

张小碗一听，便知不能再与他说下去，便拿帕擦脸，急忙往外屋走去。

一走去，见汪怀善已站起身把小弟弟扛在了肩上坐着，她这才松了口气，转脸对萍婆说，&ldo;让人打温水过来，让这几个大的小的净净脸。&rdo;

汪怀善一听这话，忙接道，&ldo;萍婆婆，你派人告诉我那小王妃一声，让她到了时辰就过来用膳，莫误了娘开膳的时辰。&rdo;

萍婆见他满脸都是泪地说这句话，甚为好笑，她嘴角翘起，答了一声&ldo;好&rdo;，这才开门而出。

这时怀仁在汪怀善的头上抓着他的头发，大声地咯咯笑起来，并对张小碗道，&ldo;娘，大哥哥刚刚不听话，哭，羞羞。&rdo;

张小碗叹气，&ldo;你快下来。&rdo;

&ldo;不。&rdo;怀仁猛摇头，紧抓着汪怀善的头发不放。

这厢汪怀善偏过头，就是不看张小碗。

汪怀慕左右看了看，突然走到张小碗身边，抱着张小碗的腰抬头道，&ldo;娘亲，大哥要是做了错事恼了您，您莫生气了，也莫责怪他了，孩儿替大哥给您陪不是。&rdo;

&ldo;唉。&rdo;

&ldo;娘。&rdo;

&ldo;好。&rdo;张小碗柔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朝那边的两个儿子道，&ldo;过来罢，娘给你们擦擦脸。&rdo;

汪永昭这时正好走出来听到她这话，闻言便瞪了汪怀善一眼。

汪怀善视而不见地扛着小弟走到了张小碗的身边，低声轻轻地叫了张小碗一声，&ldo;娘。&rdo;

&ldo;哎。&rdo;张小碗垂眼笑着应了一声。

&ldo;你莫生孩儿的气。&rdo;

张小碗抬眼，转脸看向他，嘴边翘起温暖的笑，&ldo;哪会生你的气，娘这一辈子，疼你，疼你的两个弟弟都来不及，你们谁娘都舍不得跟你们生气。&rdo;

只是他又要走，她也要走，又是相隔万里，生死不知，她一时没忍住，才又伤了心。

她这一生，忍受了太多与她大儿生离的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这个月我又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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