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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第1页）

室里的那些姑娘们究竟为什么大喊特喊了一阵

&ldo;乌拉&rdo;？

&ldo;我哪儿知道，莫名其妙！&rdo;她拉开办公桌抽屉，翻出那盒港商送的高级彩

色特制坤烟，吸着那剩下的唯一一支紫色的，缓缓吐出一口有香味儿的袅袅烟雾，

问：&ldo;是啊，说说吧，你们究竟为什么欢呼&lso;乌拉&rso;？究竟为什么高兴？&rdo;

&ldo;厂长，这要问你自己了！&rdo;

&ldo;厂长，你自己首先宽松了，才会允许我们更加开放呀！姐妹们你们说是不

是？&rdo;

&ldo;就是的！&rdo;

11

&ldo;厂长，瞧人家《莫斯科不相信眼泪》里那个老毛子女厂长，那当的才叫够

份儿呐！一手抓生产，一手抓男人，我们就打心眼里佩服人家那样的女厂长！哪

像咱们中国的这个那个改革者，嘁！……&rdo;

她无法遏制地哈哈大笑起来。一心想要严肃，却不能够。

&ldo;就为我在外边过了一夜你们喊&lso;乌拉&rso;？&rdo;

姑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ldo;对&rdo;！

她们都端详着她，一个个那种喜悦劲儿，好像她当着她们的面儿许诺给了她

们什么大的利益。

&ldo;够了吧你们？&rdo;曲秀娟把握时机对放肆的姑娘们说，&lso;&rso;该结束了，厂长

的午饭都让你们搅得吃不成了！&ldo;

姑娘们便一个个畏惧地退出了。

她静心静意地享受般地吸完那只高级坤烟，拿起包子接着吃。

曲秀娟放下&ldo;小乌龟爬竿&rdo;，用手背触了触汤碗，说：&ldo;凉了。&rdo;拿起暖瓶

替她往碗里加了些开水，然后从报架上取下报纸坐在沙发上看起来。

她吃了两个包子，喝了半碗汤，将今天拟定意向书草案的事从头至尾细说一

遍，说到小李如何跟她赌气，曲秀娟也忍俊不禁开怀大笑。

&ldo;你处理得不错嘛！&rdo;曲秀娟用夸奖的口吻说，&ldo;我一直挺担心这件事儿呢

!要是咱们那位北大荒哥儿们也像小李似的跟你赌起气来，咱们厂以后的日子可

就过得不那么顺啦！唔，我差点儿忘了，美国那位陈先生上午打来一次电话，邀

请你今天晚上到国际旅游俱乐部跳舞。他的电话号码记在台历上呐，去或不去你

给人家回个电话。&rdo;

&ldo;去，那得去！&rdo;她抓起电话，看着台历，边拨边说，&ldo;咱们不是跟他还有

笔好交易可谈嘛！&rdo;

曲秀娟冷静地说：&ldo;我看他对你本人的兴趣比对谈交易的兴趣大得多呢！&rdo;

&ldo;你闻出味道来了？&rdo;

&ldo;倒不是我的嗅觉太敏感，是他的心思流露得过于急切了。&rdo;

不成想电话一拨就通，对方&ldo;喂，喂&rdo;着，她听出正是那位陈先生的语调。

她犹豫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捂住话筒，以目光将曲秀娟召到了跟前。

她对曲秀娟耳语了几句，曲秀娟领悟地微微颔首，随即接过话筒，用一种与

自己性格大相径庭的斯斯文文的语调说：&ldo;陈先生吗？我已向我们徐厂长转达您

的雅意了。不过，她工作太忙，未必能够赴邀。但她表示一定努力争取挤出时间

前往。是的，她是这么表示的。当然，她当然对您的雅意十分重视。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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