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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不行，&rdo;温娣连连摇头，&ldo;我每月除了付房租和吃饭，剩下的钱就不多了。&rdo;

阿尔把300的字样划掉，在下面写了295，然后在下面重重地划上一道：&ldo;怎么样？&rdo;

温娣坚定地摇摇头：&ldo;二百五十，再多了我一分钱也没有了。&rdo;

&ldo;什么？二百五十？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rdo;阿尔瞪大了眼睛。

温娣苦笑着说：&ldo;我不是跟你还价钱，我是没有钱。如果要是差得太远的话，只好算了。&rdo;听了这话，阿尔点点头：&ldo;我知道你是个诚实的人，就让我到总经理那里替你试试吧。可是话先说好，要是我真的说服他答应你的价钱，今天你是不是把车子开走？&rdo;

温娣点点头。

阿尔在250元的下面划了一道：&ldo;请你在这里签一个字。&rdo;

等温娣签好了名，他拿起手里的纸向外走，走到门口忽然自言自语说：&ldo;我卖了十五年的汽车，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价钱！&rdo;

温娣想说什么，却见他已经走了出去，只好作罢。

然而不到五秒钟阿尔突然又转回来：&ldo;温娣，你保护我一下怎么样？&rdo;

温娣正在不解之间，他又重新坐下来：&ldo;你给我开一张三千五百块的支票，作为头款。见到老板我也好说话，看，人家的确是有诚意的，支票都开好了，这笔买卖做不做由你。&rdo;

&ldo;这样会管用吗？&rdo;

&ldo;口头保证和拿出一张支票摆在他面前，压力是不同的。反正你先开好了，车他不卖的话我再还给你。&rdo;

温娣笑了：&ldo;你的老板就这样小孩子气啊？&rdo;

阿尔也笑了：&ldo;人都是只会看眼前利益的动物，百万富翁其实也一样的肤浅。&rdo;

温娣痛快地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支票夹签了一张支票。

周新泉现在虽然尚弄不清楚阿尔搞的什么名堂，但是他觉得这里肯定有文章。如果这笔交易真的没有谈下去的余地，阿尔肯定不会费这么多的唇舌。他打算跟着阿尔一起走进经理办公室，阿尔却挥手示意他留在小屋子里跟温娣聊天。周新泉明白这表面上是出于礼貌，使客人在等待中不至于感到无聊，但其中的真正用意是利用聊天，使客人没有时间思考计算，以免他们临时改变主意。

周新泉觉得没有什么好聊的，从信用申请表上他知道温娣是一个小学教师，便打听她教什么课。温娣说自己是数学教师。两个人随便聊了些关于美国是电脑越来越快，人脑越来越慢的现象，阿尔就回来了。

阿尔没有说话，显得面无表情的样子。温娣有些紧张地看着他：&ldo;结果怎么样？&rdo;

&ldo;还算好，他没有一脚把我踢出去。&rdo;

阿尔拿出手里的纸摊在她的面前。

纸上每月250的字样被粗墨笔划掉，在它的下面大大地写着349。

&ldo;这也差得太远了。&rdo;温娣喃喃地说道。

阿尔仍然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愣了一会儿，温娣站了起来：&ldo;看来我是选错了车子。&rdo;

阿尔也站起来：&ldo;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让我们周先生带你找一辆价格便宜一点的车子，或者你以后再来。&rdo;他同温娣握手，然后对周新泉说，&ldo;你记下来温娣的电话了吧？以后有了合适的车子，马上通知她。&rdo;

周新泉一边点头的同时感到十分失望，原来阿尔弄了半天也是没有用处。他有些无精打采地陪着温娣和她一群吵闹的孩子走出大楼，同时他还能够感到其他销售员幸灾乐祸地表情。在楼门口，周新泉和温娣挥手道别时，注意到马路上有一辆车子似乎在减速，于是他马上立定不动，使自己留在叫客人的有效区域，对温娣的再见声刚落下，就跟着高叫一声：&ldo;e。&rdo;

他的身后传出了感叹声和轻声的怪叫，他没有回头，心中明白后面那些迪勒们都在忌妒他出色的叫客人本领。

他走过去，刚要和从汽车里面钻出来的客人打招呼，却听见后面有人叫他。他转回身见是意大利籍的销售员保罗。保罗对他说：&ldo;阿尔让我替你接这个客人。&rdo;

周新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阿尔正站在楼门口对自己点头。他不解其意地走回去。没有等他走回去问阿尔，却见温娣匆匆地走回来叫住他：&ldo;我的那张支票还在你们的手里。&rdo;

周新泉也想了起来，就赶忙领她来到阿尔面前。阿尔一拍脑袋，表示歉意，便让她跟自己走进大楼。他领着温娣径直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周新泉站在楼门口没有动，眼睛仍然瞟着保罗和自己叫到的那个顾客。他身边的墨西哥裔销售员迈可从前面推了他一把：&ldo;跟进去啊，你的交易还没有完呢，你用不着在这里叫客人。&rdo;

周新泉回身瞪了他一眼，但是还是随后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威廉拿着那张支票笑着说：&ldo;我是真的不想还给你啊。&rdo;

&ldo;那你为什么不给人家更好一点的价钱呢？&rdo;阿尔站在一旁问道。

&ldo;可是我不能赔钱……&rdo;

&ldo;你的车子在停车场里面放时间长了不一样等于赔钱？&rdo;阿尔反问。

&ldo;对呵，&rdo;温娣说，&ldo;我看阿尔说的是实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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