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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第1页）

胡新意对他的钱包还行，想了想说：&ldo;牛肉拉面一大碗，不带峰哥，就咱俩偷偷去吃。&rdo;

关捷：&ldo;……&rdo;

翌日早自习过半，学校召开了开学仪式，校长代表校方，喊关捷和大佬上台，每人奖励了1000元的鼓励金。

关捷拿出100来请零食，又窝藏了100准备和路荣行出去吃东西，剩下的打算拿回家去上缴。

中午吃饭，他抱着饭盒从教学楼里出来，看见刘谙鹤立鸡群地站在太阳底下，不少人在看她，她却在看自己。

关捷在往前走的间隙里，看见她抬脚迎了上来。

刘谙开门见山，和9班的不少同学一样，也是想看那枚金牌，但她和别人又有不一样的地方。

别人是好奇或者新鲜，她却是因为错过和遗憾。

关捷知道她不甘心，就像省队之前被刷掉的自己一样，他说：&ldo;好，下个星期我叫路荣行拿给你。&rdo;

刘谙笑了笑，酷到没朋友地离开了。

当天下午，数学课上老师发了期末考卷，路荣行的数学比关捷预测的低一点，但分数很近，有105。

下课他隔着区区两层的楼板，给关捷发短信。

那边收到分数，在回信里大夸自己真牛比，目测误差不超过3，简直就是个神算子。

成绩明明是自己考的，但路荣行继续回，说中午给神算子带加鸡蛋的肉夹馍，让他不要吃太饱。

楼上的神算子差点笑死。

只是集训队的事悬而未决，快乐的时光注定短暂，没等到周六放假回家，通知书突然在前一天上午寄到了学校。

关捷当时正在课上，英语老师在上面讲，他在角落里抄路荣行圈的单词，老张从前门冒出来，招手让英语老师出去说了几句，接着英语老师就点名让他出去。

关捷心里隐约有点预感，应该是集训队的名单下来了，出去一看果然就是。

名单装在一个信封里，寄出地址是化委会，收信人是手写的关捷，每个参加了国决的选手都能收到。

关捷在老张期待的目光里拆开了信封，从里面拉出了两张叠起来的名单，一张是进了集训队的，一张是被祝福下次再努力的。

出乎本校包括关捷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的意料，他以48名的排位上了第一梯队，大佬则很可惜，在第二张名单的第二位。

关捷跑去找他，大佬的反应异常平静，趴在围廊上跟他说心里话。

&ldo;说实话，我看见自己没进，其实还松了口气。&rdo;

大佬眯着从冬令营里出来，又深了近200度的眼睛，看着室外的空气说：&ldo;时间太长，太累了。放假我在家打牌、打游戏，觉得可爽了，爽到化学书碰都没碰过。&rdo;

关捷一听登时有点心虚。

他没指望自己能进，所以也没看，只是抄了些英语单词，以及干了不少类似于拿红墨水稀释到不同程度，倒在一次性杯子里让路荣行猜ph值的蠢事。

大佬根本没看他，满脸茫然，像是在自言自语：&ldo;怎么会这样啊关捷?我以前明明一天不做题，就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怎么一个竞赛搞完，化学就变得这么没劲了呢?&rdo;

关捷其实大概能够理解他。

他们在学校里虐人，出去了被人虐，也许世上有一心一意只享受比赛过程，而完全不在乎结果的人，但很显然，他们都不是。

大半场竞赛跑下来，比起对化学的喜欢，疲倦感越来越强烈。

可身体累了还能休息回来，但心理上那种&ldo;没用的、考不赢、别考了、浪费时间&rdo;之类的觉悟更打击人。

大佬一直比他优秀，作风更嚣张、期望值也更高，可进了冬令营，别说第一，就连资格都成问题，所以受到的打击也更大。

他在招生组上被p大婉拒之后，任凭关捷和领队老师怎么劝，都不肯再进任何招生的房间。

离开冬令营之前，关捷原本以为，他是打算明年再来，一口气冲进金牌的前20，直接保送进p大。

但是现在看来，关捷又摸不准了，他有点堵心地说：&ldo;明年的竞赛，你还准备参加吗?&rdo;

大佬转头来看他，有点外凸的眼睛里渥着笑意，他像是放下了一样，脸上有着解脱的释然。

&ldo;不参加了，&rdo;他轻松地说，&ldo;我打算全力冲高考，氧化钙（操）他的p大，叼什么叼，老子裸分都考得上。&rdo;

&ldo;至于你，我说实话，我原来以为你连冬令营都进不了，但你每次考得都比我想的要好。领队说你是黑马，你就继续黑……&rdo;

说到这里，大佬猛地拍了下关捷的肩膀，眼底有种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骐骥：&ldo;要是能拿回一块国际奖牌，我就认你当爸爸。&rdo;

关捷不想当他的爸爸，不屑地说：&ldo;拉倒吧，一点诱惑力都没有。&rdo;

&ldo;没有也加油，&rdo;大佬重新看进了空气里，低声说，&ldo;别让咱们省，又被那些强省剃一个光头。&rdo;

闭幕式上老师说，国内的化竞拿到国际上，团体总分第一、个人总分第一的盛况不在少数，所以只要能冲进国家队，基本就意味着国际奖牌到手了。

大佬垂下眼睛，嘴唇不易察觉地抖了抖，眼底突然袭来了一阵热意。

他放弃了，日子过得轻松又热闹，可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几个时刻，会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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